扶云榭修建得非常闊氣,富貴奢華,猶如仙境,還有不少便于修行的物件,一看就是精心為世子打造。
和陰氣森森的鑲秋苑截然不同,如果不是惦記邪祟,姜邑自然更喜歡住在這邊。
天一亮,他就和趙允隋回了鑲秋苑。
高敬王應該也知道自己這兒子不會在扶云榭多留,差人送來許多過冬的物品,趙允隋掃了幾眼,似乎在與什么作比較,難得開口道“不夠。”
高敬王知道自己兒子體質不同凡夫俗子,只讓人送來些許炭,跟其他院子比,自然不多。
仆役們愣了下,又聽他拿起那邊的錦衣道“大了些。”
“這全是按照世子身量做的世子若是覺得不可,我們再回去讓人重做,就是需要些時間了。”
趙允隋盯著那些衣服看了看,說“拿去改小些,再送些腳爐手爐來。”
仆役們一聽沒有為難,忙松了口氣,領命離開。
姜邑捏著扶云榭那邊帶來的小手爐跟著他進了屋,見他進去后也不休息打坐,在廳里撥弄炭火,看上去精力甚好,便轉身去找缸里的小老鼠。
里面的老鼠還好好的,只是現今把他做的那頂小假發當成窩來睡了,滾來滾去,好不自在。
姜邑疑惑地看了幾眼,忽然把那老鼠捏出來,轉身問趙允隋“世子,這老鼠有問題。”
正添炭的人身子一頓“什么問題”
姜邑“它頭上有一點小傷口,以前是沒有的。”
趙允隋“”
姜邑走到他面前“邪祟殺的那些人,致命傷都在頭上,按理說,如果我弄的頭發騙過邪祟,這只老鼠應該已經死了,怎么會就這么一點傷”他自然知道趙允隋昨日元神出竅跑到這里捉邪祟,任務沒進度,顯而易見是沒成功,但根本沒想到對方會用上這只先前看一眼都嫌棄的老鼠。
趙允隋撇過頭“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姜邑“”
那邊添火的人已經垂下眼睫,耳下微紅。
這下,姜邑已經確信自己的工具鼠先一步被被人利用了,他把老鼠重新放回缸里,不想說話,四處走走,隨便找了本書翻著看。
趙允隋將炭火生好了,這時外邊侍衛喊了聲,說是王爺又讓人送來了些東西。
姜邑放下書,還未動身,那邊趙允隋已經先一步開門出去,再回來,手上拿著食盒。
姜邑轉身坐回去,低頭繼續看書。
趙允隋打開食盒,拿出里面的點心,放到他一旁的桌上。
姜邑瞥了眼,再次低下頭“世子動作太快了,我剛剛都沒追上,這本是我這個下人該做的。”
一陣詭異的沉默后,對方忽道“你生氣了”
姜邑訥訥地抬頭看他,眨眨眼,又垂頭看書“世子在說笑吧。”
趙允隋垂眸望他一會兒,倒了杯熱茶遞過去“我昨日在此設了陷阱,可除了那只老鼠,鑲秋苑內沒有別的活物,讓那邪祟傷了你的愛鼠,還沒能將它捉住,是我的罪過。”
“什么愛鼠”姜邑手上的書都快掉了,站起來,臉一陣青一陣白,“那么丑的老鼠,才不是我的愛鼠”
對面的男子收回視線,抿唇微動,似是笑了一下。
姜邑微怔,一下更氣了,可礙著身份,又不能吵架,放下手爐進了里面房間,躺上床閉眼,氣得就這么直接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一陣迷糊后,他抬起眼,外邊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