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隋眸光一暗,沒忍住,近乎狠戾地在他唇上碾了起來
香味濃郁,是姜邑曾經抹到自己脖子上的那種特制花香。
他在芬芳香氣中一夜無夢,痛痛快快睡到了翌日晌午才醒。
趙允隋已經做好了飯,拿著前幾天買的布料給他縫制夏天的衣袍,看他醒了,雙耳微微發紅,避著他的視線過來幫他穿衣服、梳理那亂成一片的頭發。
姜邑倒沒什么不適,吃飯的時候也坦然看著他,竟還問他以后如果經常這樣,他會不會吃不消。
趙允隋一下咳嗽起來,姜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犯了病,結果對方急匆匆起身,出去了一趟又面色平靜地回來,臉上濕著,顯然用井水沖過,這次只坐在他對面吃飯,怎么也不回答他那句不知羞的話了。
可到了晚上,又是另一幅模樣。
如此過了幾日,姜邑有些愛上了這樣的日子,賺錢攢錢的念頭也愈發的強烈,他穿著趙允隋給他做的衣袍開始早出晚歸,有時候白天出門,就拿著趙允隋做的小食盒,里面每次都會放滿吃食,有時候是水靈靈的果子,有時候是特制的涼菜或糕點。
每次看到新的東西,他就覺得意外,覺得趙允隋除了不再能除祟,幾乎無所不能,有時候遇到其他一起活動的老道,聽那些結了道侶的老頭談論家里的老婆孩子,他也會起了一些攀比心思,不過都是等他們說完,才不屑地說一句“那些算什么,我家里的什么都會。”
那些老頭懶得搭理他,他又贊賞道“長得也好看,和我真是一對璧人。”
老頭們都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夸老婆居然還能還連自己一塊夸這要是去了外邊,得挨多少打
大家其實也都知道,這小小的花清鎮留不住這么一個本事大又自戀的年輕人,于是每次相聚,問彼此的第一句話就是“那江小臭美走了沒”
每次聽到否定的回答,都失望地長吁短嘆。
直到一個半月后,花清鎮的稻穗一波又一波地熟了,這群老道終于聽到了好消息,還是兩個
一個是江小臭美終于跑了,另一個則是高敬王和他的兒子趙允平帶著眾多高手回了沂周,即將在他們這個小地方靠岸歇腳
姜邑是最早通過陳員外得知的消息,那時候趙允隋的身體早已恢復得和常人無異,之后確實聽話得沒再折騰自己的靈根,但每日天不亮就開始起來練功。
姜邑沒有阻止。
他知道趙允隋需要強悍的體魄才能平衡與曾經相比天壤之別的凡人軀體,有時候也會拿出破魂劍讓他練劍試試,可趙允隋從未拿起過,好像那把曾經貼身走哪帶哪的名劍真的和他再無瓜葛。
起初聽到趙允平要來的消息后,姜邑就直覺窮奇鬼那邪祟也會出現,那股直覺強烈到他知道這可能是完成任務的最佳時期,當天就問神醫要了一味奇藥,親眼看著趙允隋喝完。
傍晚的小道上,神醫笑嘻嘻收了他遞過來的金子,又看了眼馬車里蹙眉沉睡的男人,問“五天后你真的會來要是不來,我可就把人扔在你說的那什么秘境邊界不管了啊”
“他醒了,你想管也管不了,”姜邑喃喃道,“只要成了,我一定會去,你拿了我的錢若不好好辦事,等著死吧。”
神醫已將他當成朋友,嬉皮笑臉道“行吧,那五天后見”
看著馬車徹底消失在路道盡頭,姜邑又瞥了一眼樹后那道黑影。
小鬼能感受到遠處同類濃重的煞氣,正瑟瑟發抖。
姜邑道“那是窮奇鬼,你別跟著我了,你這點兒陰氣,怕是一靠近就得被吸沒,他被趙允隋重傷,怨念極大,可不會看你是同類就放過你。走吧,我早晚找人把你給度了。”
小鬼卻搖頭,還用手比了幾個手勢。
姜邑本來要走,一看,沒了聲。
小鬼用手勢說趙允隋知道我的存在,很早開始就每天都私下給我燒紙,雇我天天跟著你,只要預感有危險就要及時把你所在的地方告訴他。
我已經收了不少好處,雖然他現在暈了,但好孩兒要守信,收了錢一定要把事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