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猛地滯住。
趙允平看他如此反應,笑聲不止“還最看重、最悉心栽培的兒子呸整個沂周誰不知道我趙允平就是撿趙允隋的漏你以為我不知那些平時奉承我的小官私下如何說我”
“什么都比不過世子,若不是世子修仙,一個庶子哪有這么好的運氣若哪天世子不愿修仙,我這個庶子就得滾一邊兒去,休想再肖想爵位是不是”
“公子”
“憑什么”趙允平滿眼浮出戾氣,“我憑什么要一個連王府都沒能待幾年的人永永遠遠壓在我頭上”
“我告訴你許蓮兒殺死東賢那晚,我就偷偷跟著看到了我明知那不男不女的東西身上有邪祟,可我不僅不害怕,反而興奮得渾身發抖邪祟有什么不好它能讓許蓮兒把一個金丹期的高手殺死又復活,試問你們仰慕的趙允隋,他有這樣的本事嗎”
“那東賢也夠蠢,不愿意成為邪祟祭品,將它藏在鑲秋苑滋養,找別人代替自己成為軀殼結果怎么樣那么輕易就死了,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你當我是被蠱惑你可知三年前畫舫的起尸事件是誰做的”
陳忠“”
趙允平道“我那時候還不確定邪祟的能力,看到那李兄養在外室的女子跳河,想到正好可以試一試,將那女子撈上岸,可惜當時還有幾口氣”
陳忠瞪大眼睛“你”
“對,我準備親手掐死她,不過想到趙允殊被奪舍時許蓮兒還沒死,還是留了她一口氣,直接扔進了鑲秋苑。”
“我當時親眼看著她起尸,爬墻逃出去,跑去畫舫,殺了李兄。”
“我那時就知道,這邪祟是個好東西,可以幫人實現一切愿望”
“我放縱東賢扮作趙允殊滋養鑲秋苑的邪祟,為的不過就是這一天”
忽然,趙允平聲音低了下去,轉身看向被煞氣包裹的尸體“不過還是松懈了,居然沒發現身邊的人有著修習邪術的天賦要不是東賢不惜一切代價要把姜邑獻給邪祟,我或許都要一直蒙在鼓里了。”
陳忠面色一片死白“二公子,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難道忘了江夫人怎么去的她是為了救你死在附身小公子的邪祟手里”
趙允平一聽,笑得滿眼陰冷“我娘不死,父王怎會對趙允隋的能力失望又怎能不對我心懷愧疚,往后若面對趙允隋放棄修仙的情景里,又如何愿意把大權徹底交給我”
陳忠幾乎不敢置信看著他,他想不到有人能狠到這個地步,啞然失聲后,又恍惚低喃“你你究竟什么時候與邪祟做了交易”
他想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趙允平早已不是趙允平的。
“也不算久,”趙允平臉上閃過得意之色,“進京面圣之前。”
“”
“那時候我找不到姜邑和趙允隋,本以為邪祟真被趙允隋在外面除了,還可惜不已,誰知離開王府的前一夜,這邪祟氣若游絲地找上了我。”
“你說趙允隋是不是個廢物都把邪祟逼到如此地步還能把它放跑了那一縷煞氣,隨意找個有點兒靈力的修士都能一下殺了吧害得我后來不停找修士騙來給它吃,幫他修復趙允隋這個廢物”
“”
“其實去花清鎮也沒別的計劃,我只是想去看看成了廢人的趙允隋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也讓你們瞧瞧你們崇拜的是個什么玩意兒順便把這不知好歹的賤人找回來,我喜歡他,都不在意他低賤的身份,可他就是這么不知好歹”
“死了活該”
一道極其弱小的黑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捂嘴哭泣不止,轉眼跑出幻境不見了。
趙允平不知幻境里還有別的小邪祟,自然也不知有東西跑了出去,拍拍陳忠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