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口中陳才義幫忙尋找的人,其實是個名叫楊靜芝的少女,正值豆蔻年華,數日前突然消失不見。
陳才義則是在幫忙找人時被深山中出現的老虎咬死
然而事實是
“真實的河家村里,楊靜芝很多年前就因為逃婚離開了村子,在別的地方和一個獵戶成親,孩子都兩歲了,”樓卿山側身牢牢環著他,“可這個村子里的時間并沒有停在多年前,村民也會聊一些時下的新鮮事,只是記憶和認識與畫外的世界有別。”
姜邑想了下,說“鬼畫只會構建一個世界,但不能操控每一個人,可是全村人都被拖入畫里,主要記憶又處于楊靜芝離開的那段時間,是不是說明楊靜芝的離開對全村人來說都很重要對了,楊靜芝當年逃婚對方是誰”
“陳才義。”
“”
“楊靜芝的父親楊中德曾經試著做過小本生意,結果賠得厲害,從陳才義那里借了不少錢救急,后來還不起,為了消掉那筆錢,要將女兒給陳才義做妾。”
“將女兒送給老頭抵債陳才義不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嗎”說完便嗤笑,飯桌上他也將陳家家底打探了一番,陳才義往上幾代都是這里的地主,雖然到他這里已經敗得差不多,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到了村子里,不少人也不會將他當普通村民,甚至會習慣性地叫他老爺這世道老頭納幾個年輕漂亮小妾的事并不少,確實很少有人因此名聲地位大損,想到這里更覺得可笑,“就算楊父是畜生,為了消掉那筆錢,也只會依著債主意愿做事,一般人首先會想到適齡的年輕人才對,陳才義又不是沒兒子,要把女兒許配給老頭,其實就是陳才義自己的意思吧”
“是,”樓卿山毫無遲疑,“我在畫里是陳才義的小兒子,而畫外的陳家小兒子當年離家出走便是無法忍受父親每隔幾年就娶新老婆,甚至有的年紀與他一般大”
“鬼畫會放大人的和弱點,明天回陳家,我們分頭行動,說不定能問出一些東西來不然在全村里找出偽裝的馬腹,范圍太大了。”
樓卿山親了親他額角,下頜貼著他頭頂“嗯,睡吧,明早我叫你。”
一進畫里就趕路,確實有些累了,姜邑含糊應了聲,聽著對方均勻平穩的呼吸閉上眼睛。
半夜他在睡夢中翻滾幾下,完全脫離男人臂膀,可不消片刻,就又被那只結實的臂膀緊緊撈了過去。
一覺睡到天明。
姜邑被喊醒時,外面已經出了太陽,空氣卻有些陰冷,他被樓卿山從被窩里抱起來,迷糊地抬手抬腳,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對方穿上衣服時,呆了下。
樓卿山習慣每天起床后親他,抱著人親了半晌才下床給他穿鞋。
姜邑摸摸鼻子,在對方穿鞋時情難自禁地低頭,在對方側臉吧唧一口。
樓卿山動作停住,抬頭。
姜邑又在他唇上吧唧一口,這次很響亮,舌尖也碰到了“等會兒直接去陳家”
男人垂睫,鞋子終于穿好了,他起身將白色的孝衣快速披上,耳朵微紅地嗯了聲“陳才義是后天下葬,他是被馬腹咬死的,或許能從他尸體上找到一些線索。”
開門出去清洗,李保田已經做好的早飯,是清粥和青菜。
“快來吃,吃飽了好去幫人干活。”
姜邑并沒吃多少,他沒什么胃口,看樓卿山那邊斯文吃著,看得胃口好了一些,又多了兩口青菜。
李保田要在家里曬谷物,自從昨晚邪祟脫離后,人看著一直沒什么異樣。
他們出去便直奔著陳家去,大清早,陳家人不多,只有幾個幫忙的村民,陳大勇獨自站在靈堂里,守在棺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