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邑問“你知道那口井是具體哪一年打的嗎”
想也不想,對方道“在畫外的世界,是四年前,也就是在楊靜芝逃婚之后。畫里的現在,正是楊靜芝逃婚不久,那井也是不久前打的。”
“原來是這樣”
剎那間,他腦子里那些雜亂的線順了不少。
之前他一直將重點放在了楊靜芝的消失上,可又不明白一個在現實世界逃離控制、且根本沒有被拖入畫里、還好好在外面活著的女人,她的逃離時間為什么會成為畫里時間的開始
原來是一開始就錯了。
進入畫里的起始時間其實是以為另一個武生消失之后
楊靜芝離開的時間,就是武生消失的時間
結合那兩個老頭所言,井下的厲鬼基本和那位武生能對上。
那厲鬼在找簫,找畫,還在找陳大勇
難不成是陳大勇殺了他
不對。
姜邑直覺這里有問題,他仔細回想自己陷入厲鬼營造的迷障那段時間看大的一切,對方那句“陳大勇在哪兒”怎么都不像是飽含怨恨的
兩個老者不知道怎么聊的,又說到了楊靜芝。
“楊家那丫頭糊涂啊,一個人跑出去,萬一被騙了賣了,也不知要吃多少苦雖然陳大善人老了,可家底在那,一輩子起碼不愁吃喝,現在倒好,跑出去了,就算回來,誰還敢娶這種女人”
“”姜邑冷著臉,剛要開口,那邊本在打盹的楊父忽地睜開眼睛,也不知什么時候醒來的,幽幽道“這事兒要真怪,那也怪陳才義。”
兩個老者尷尬一瞬,立馬反駁“你這說的什么話,在人家墳前亂說,也不怕夜里去找你”
“要找趕緊來找,早他娘的憋不住了”楊父猛地支起身子,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晚上應該喝了酒,說話都帶著幾分酒氣,“本來私下說好的,多給我點時間我慢慢說服家里閨女,可他倒好,本來答應得好好的,那天突然就逼我第二天把女兒給他送過去,說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說話都不知道躲著人,我閨女在墻邊聽到那些話,能不害怕嚇得當晚就跑了你說這怪誰”
姜邑頓時皺眉,看向樓卿山。
樓卿山神色如常,捏著他的手聽那邊繼續。
白胡子嗤笑“你也就看人死了才胡說,咱們這方圓幾里的,誰不知道陳大善人的為人人也從不是急性子的,否則他那大兒子二十八歲了還不成家,他不得急死”
楊父也急了“我沒說謊還有你說的大勇成家問題,我看不是他不急,是他不在意他以前就滿心還等著他聰明的小兒子卿山回來呢,大兒子從小就不受重視可惜現在卿山回來了,他又不在了”
那邊吵了起來,眼看要鬧出大動靜,樓卿山冷臉過去把人摁回各自席上。
姜邑一動不動坐著,看著像是傻了一樣,實則在飛快整理線索。
樓卿山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理清了不少事,一臉震駭地望向對方,用唇語說陳大勇有問題。
樓卿山“明天我帶你去他房間查。”
一整夜,樓卿山都沒睡,姜邑還瞇了幾次,中途醒來看男人一直板板正正坐著,目光望著墳坑的方向,而另外三個老者早就呼呼大睡了,他湊過去說“你睡會兒,我替你看著。”
對方微滯,搖頭,將他摟住,在濃重的夜霧下,鼻尖埋進肩頸深深吸了吸“不困了。”
姜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