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月娘。她是柔娘的徒弟,除了楚娘的秋千舞,她的劍器舞也非常受歡迎。”
所以她很可能也有能力擰斷別人的脖頸,顧念把月娘的名字圈了起來。
“楚娘可有”顧念頓了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男朋友的意思,卡了幾秒才道,“情投意合的人”
“郎君是想說相好的”春花又笑了下,“為她豪擲千金的貴客倒挺多的,上到王爺宰相,下到那些富豪商賈,但相好的,奴家倒真沒聽說過。”
春花這邊實在問不出什么之后,顧念請她幫忙去把琉璃叫過來。
她前腳剛走,杜泠后腳就帶著兩張紙從窗戶外動作輕巧地翻了進來。
“上面只發現兩種靴印,比對過后其中一種是我的,剩下的那種就是這個。另外還發現了兩個不太全的手印。”杜泠將手上的紙張遞給正在打哈欠的顧念。
看著那兩張抽象畫樣的鞋印和手印,顧念唇角抽了抽,杜泠的畫功,真是不敢恭維。
“你讓他畫這個做什么”年深微微側頭,瞄了眼顧念手上的紙,這玩意能看出什么
“腳印可以給出很多信息的,舉例來說,比如根據腳印的長度可以推斷對方的身高,根據間距和重心位置可以判斷大致年齡。如果有已知數據做對比,還可以根據腳印的深淺對比推測出對方的體重”提起這個顧念就不困了,回憶著自己從小姑的痕跡檢驗書里看到的內容,說起來滔滔不絕。
可惜的是沒有精細的測量工具,也沒辦法親眼去看,他哀怨地看了眼屋頂,滿臉遺憾。
那種表情實在太明顯了,想忽略都難。年深斜睨了他一眼,“想上去”
“想是想”但我不是你們啊,個個都能飛檐走壁。
話還沒說完,顧念就覺得腰間的蹀躞帶一緊,然后他就被年深拎了起來。
顧念
沒等某人喊出聲,他們就落在了窗外的飛檐上。
寒風和細雪糊了滿臉,顧念正想拍拍胸口安撫自己受驚的靈魂,年深又拎著他再度往上一躍,單人跳樓機般的超重感讓他條件反射地抱住了身邊那人的腰。
兩人都沒披軟裘,隔著幾層衣料,顧念能清楚地感覺到年深腰間肌肉倏然繃緊,隱約好像還聽見了聲悶哼。但求生的欲望讓他管不了那么多,仍舊八爪魚樣抱緊了對方。
開玩笑,這可是三層樓十幾米的高度,無著無落,年深要是松手,他摔下去最輕也得是個腦震蕩。
顧念正胡思亂想,突然有人硬生生拽開了他的手,他這才發現,自己和年深已經安然無恙地站上了屋頂。
顧念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收回放在年深腰間的手,站直身體。
放眼望去,屋脊重重,到處都是雜亂的腳印。
你們是在屋頂開了個arty嗎顧念看著層層疊疊的腳印有些頭大。
“那人的腳印在這邊。”杜泠拎著燈籠蹲在前面不遠處招呼他們。
幸好還有能看的。顧念長出口氣,朝杜泠那邊走去。
單純屋頂這個高度顧念倒是不怕,想當初他也是馳騁過高山雪道的,只是這種人字形的屋頂再加上瓦片上細雪濕滑,靴底又摩擦力不夠,實在難走。
他笨拙地揮舞著手臂,每步都像踩在鋼琴鍵上似的,哎出了高低不同的音調。
看不下去的年深只得再次伸手去扶他,顧念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住了對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