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鎧不禁有些失望,“掌紋有什么用”
顧念眼底的興奮勁兒藏都藏不住,年深眸色微動,“他的掌紋很特殊”
“只對了一半,再猜。”
看到顧念小狐貍似的狡黠眼神,杜泠怔了怔,想起他們之前的某段對話,隨即眸色微亮,“該不會是那截掌紋上恰好有刀疤吧”
“跟天香樓一樣的刀疤”聽杜泠提起刀疤,蕭云鎧才想起來他們一直派人追查的那個印在桌子上的掌印,現在已經排查清楚,所有去過天香樓命案現場的相關人等,手上都沒有類似的疤痕。
“沒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墨家的工匠把那截寸許寬的金面拋得光亮如鏡,上面的印痕雖然有些凌亂,重疊印著好幾處掌紋,但其中有至少兩處可以清楚辨認出那半截刀疤的痕跡,形狀,位置,大小,都與天香樓桌案上發現的那個掌印一樣。
蕭云鎧興奮地道,“這樣是不是可以確認,余二郎就是殺了趙杰的人”
“99不會錯。”除非余二郎真的湊巧跟兇手在同樣的傷疤。馬上的顧念像鐘擺似的微微搖晃著身體,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這小子死定了。”蕭云鎧用拳頭錘了下掌心,咬牙切齒地道。
“此人善于裝扮,想找他未必有那么容易。”年深眉心微折,對方之前布局周密,心機頗深,將所有人滅口后斷然拋棄了余二郎這個身份。他們已經派人打聽十來天了,得到的消息卻少得可憐。
“也是,現在咱們除了知道他身高不到六尺,手上有道疤痕之外,根本對他一無所知。”杜泠嘆了口氣,長安城這么大,想找一個這樣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更何況掌心的疤痕不像臉上的疤痕,絕大多數情況下都看不到。
蕭云鎧郁悶極了,“那咱們豈不是又白費工夫了”
顧念思索片刻,眸色閃動了下,“其實我們還有個機會,雖然也是碰運氣的成分居多。”
“什么機會”
“你們還記得有條消息提過,說余二郎最愛西域產的葡萄酒,喜歡去胡人的酒肆喝酒么一個人的生活習慣和飲食喜好是很難改變的,他只要還在長安城內,肯定會去繼續去胡人的酒肆。”
“他就算還在長安,也不會大搖大擺地去吧”
年深卻眉峰微沉,若有所思地與顧念對視了一眼,“不,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會去。”
對方相信自己之前的布局沒有破綻,大剌剌地留下余沉這個線索,他就是要追查的人跟在余沉的身后,一步步欣賞他精心的布局,卻找不到任何線索。而所有能查到的一切,都是他故意留下來嘲諷差役愚蠢的。
相對的,卻也顯示出他自信到甚至有些自負的性格。
他堅信自己高人一等,能以俯視的角度看穿那些追查他的差役的伎倆。再加上他善于裝扮,所以,必然不會把追查放在眼里。
“沒錯。”顧念篤定地點頭。
蕭云鎧撓了撓頭,“長安城的胡人酒肆那么多,客人更是不計其數,還是沒法找啊”
杜泠順著年深和顧念的話頭想了想,“如果他真的喜歡喝酒,肯定對好酒特別感興趣,咱們不妨打聽一下,最近市面上有沒有什么新從西域運來的好酒,在那樣的地方蹲點,希望就會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