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只有他。我要是真想給其它人下毒,這會兒你們就不會坐在這里,早就都跟他一樣,去地府報道了。”
眾人
“你跟徐卯是怎么認識的他的刺殺計劃你知道多少,你為什么又改變心思轉頭殺了他全部說清楚。”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放心,年某有的是耐心。”
“我三歲學藥,一晃就是十幾年。三年前,師父去世。我只身來到長安,心高氣盛卻籍籍無名。陰差陽錯之下,我認識了一位能人,他賞識我的才華,介紹我去了暗市。
為了打響名頭,我便將自己調制出的一種奇毒放到暗市高價寄售。這種毒無色透明,尋常之法根本檢驗不出,是我最為驕傲的作品,我叫它清音散。”
馬涼的面皮不自在地抽了抽,他就是那個用尋常銀針之法驗毒的人。
堂下不少人更是下意識地將身體避得離桌案上放山泉水的提壺遠了一些,他們剛才都聽到徐卯提到過清音散,原本還以為他是在吹牛,沒想到世上居然真的有這種透明無色檢驗不出的毒藥
“那些清音散立刻就被一個匿名主顧買走了。我不但得了大筆銀錢,也打響了名頭,興奮異常,就想著再做一批清音散,但是沒想到,沒過多久就出了大事。”
就在這時,坐在馬涼下首的戶部尚書梁為論突然出聲,指著地上徐卯的尸體道,“你們快看”
眾人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只見徐卯的臉上不知何時浮起了一絲笑容,那詭異的模樣,不禁讓人心頭一寒。
“一模一樣,”尚書左丞任道渺不可思議地搖頭,“他這個樣子,就跟前年死在中書舍西廳的中書侍郎吳魁和中書舍人陳絯hài一模一樣。”
“一樣也不奇怪,”岳湎泰然自若地道,“他們中的本來就應該是同一種毒。”
在座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吳魁和陳絯hài居然也是死于清音散
顧念跟年深怔了怔,沒想到會在此處意外聽到中書舍那樁案子的消息。
年深劍眉微揚,“那么,去年三月積福寺主持了然大師的案子你知道么”
“我聽說之后有去查過,”岳湎點頭道,“從打聽到的死狀來看,他有九成可能也是死在清音散上。”
顧念心思一動,想到了一個在那兩件卷宗里看過的細節,“清音散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正在聽審的眾人都有些驚訝,不明白他怎么會突然提到毒藥味道的問題。
岳湎贊賞地看了顧念一眼,“第一代的清音散,確實有些異味,所以需要用其它飲食比如酒的味道蓋住。”
這就對了,顧念點了點頭,了然大師喝的茶,吳魁和陳絯喝的酒,應該都是用來遮掩毒藥的味道的。
眾人聽完,也微微放下心來,這樣看來,這種毒藥也并不是毫無破綻。
“你說第一代有些異味,那現在呢”年深敏銳地追問,他在那個放泉水的執壺里,并沒有聞到什么異味。
岳湎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現在的第二代,幾乎已經可以做到無色無味。”
眾人
那這種毒藥豈不是防不勝防太可怕了
“如你所說,除下毒之人以外,此毒豈不是天下無人可以察覺”
“那倒也不至于,”岳湎微微一笑,“天下之毒,相生相克,清音散雖然無色,遇到仙葉葵汁卻會變為靛青色。”
顧念不禁想起了他用銀針探查楚娘喉內的情形,他當時難道并不是單純的用銀針試毒,而是在針尖涂了其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