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卜卦很靈的。”道士努力推銷自己。
都第三回了,還沒放棄么顧念無力地嘆了口氣,“不用了,你還是先顧你自己吧。”
“咦”那個道士露出疑惑的神色,往顧念面前湊了湊,正要再說些什么,年深怕他碰到顧念的傷腳,伸手將他推開了一尺左右的距離,“說話就說話,不用湊那么近。”
青年道士轉頭看向年深,正要抗議,卻忽然瞪大了眼睛,激動地又往年深跟前邁了一步,“帝星你居然是帝星之相”
他隨即又有些混亂地抱住自己的腦袋,“不對啊,圣人不是個中年阿叔嗎怎么會這么年輕”
這個道士怎么瘋瘋癲癲的難道剛才傷到腦子了旁邊的幾個金吾衛都有些無語。
唯有知道年深未來狀況的顧念心內無比震驚,不會吧難道這個道士并不是胡說八道,而是真的能看出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可還記得今日發生了什么”年深讓人給那個道士倒了杯水,等他穩了穩情緒,才開口詢問。
“在下法號初一,俗名夏初。”道士頂著那張烏漆麻黑的臉和滿頭亂發,神色認真地跟年深抱拳行禮,看在其它人眼里,卻滑稽得很。
顧念無奈地將自己的布帕遞過去,示意他擦擦臉。
年輕道士這才反應過來其它人在笑什么,連忙奔到觀內養荷花的水缸邊照了照。
看他行動靈活的模樣,身體至少應該沒什么大礙。
“你可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么”等他囫圇擦凈臉頰,顧念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記得。”夏初點了點頭,習以為常地拍打了兩下道袍上沾到的塵土,“我煉丹的時候又炸爐了。”
眾人面面相覷,等等,又是什么意思
“不過今天鬧出的動靜好像有點大。”他頓了頓,臉上露出有些苦惱的神色。
顧念
你最好回四海觀的后院去看看,那只是有點的程度嗎一排煉丹房毀了六間,還不算壞掉的院墻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煉丹的時候也經常炸爐”年深掃了幾個金吾衛一眼,那幾人紛紛搖頭,表示以前沒聽說過四海道觀有類似的事情。
“嗯,在青城山的時候就經常炸,所以觀主后來把我趕出來了。我在路上走了差不多半年,才來到長安。”
經常炸回想了下后院的慘烈狀況,眾人不禁有些無語,這換誰都會把你趕出來的好吧。
唯有顧念略微放心了些,聽這話的意思,夏初暫時對炸藥的事情還沒什么意識。
“炸爐時你是不是離開了煉丹房”
“嗯。我早上卜過一卦,卦上說,未初遇水,逢兇化吉。觀里離丹房最近的有水的位置就是院內那兩個蓮花缸,我就在未初的時候過去了。”
眾人
假的吧,這怎么可能卜得出來
“那你起爐煉丹的時候怎么不算算”一個金吾衛不信他說的,出言調侃。
“我算過了啊,”夏初一臉無辜地道,“每次起爐的時間我都精心卜算過的,每日一過子時也會立刻再卜一卦當日的吉兇。”
眾人
你說他卜的卦靈吧,能出這么大的事情,炸得小半個長安都人心惶惶。
你說他不靈吧,他炸爐的時候還真的完美挑中了煉丹房周圍幾乎無人的那個時刻,甚至本該守在爐前的他自己都能避到最安全的位置,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