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正以側躺的姿勢待在什么地方,從鼻端傳來淡淡的土腥氣以及臉頰底下非常粗糙、凹凸不平的觸感來看,他應該是躺在地上的。
手腳都被綁住了,嘴巴被堵住了,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
他心里不禁驀的一沉。
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而且對方謹慎地蒙上了他的眼睛,說明對方要么是他認識的人,要么就是知道他的身份,為了防止日后被大理寺追查,所以不想讓他看到臉。
總之,對方清楚他的身份。
唯一的好消息是,從綁架者蒙住他眼睛從而想日后被避免追查這點來看,他暫時還是安全的,對方目前還沒有殺他的意思。
醒來的顧念迅速地分析著自己目前的處境。
腦后被打的位置一抽一抽的傳來疼痛感,打斷了他的思路。
下手可真是不輕,顧念疼得皺了皺鼻子。
周圍異常安靜,別說交談了,甚至聽不到腳步或者呼吸之類的聲音,他身邊現在應該是沒有人的。他仔細側耳聽了一會兒,也幾乎聽不到外面的什么動靜,只有窗口或是沒關嚴的門口隱隱有一點點風聲。
他掙扎著努力用手往可以活動的范圍摸了摸,終于摸到幾根硬硬的樹枝樣的東西。
安靜,樹枝,關不嚴的門或窗。
綜合這幾點來看,顧念推測自己很可能被人關在某座宅子后院的柴房里。
但是顧念有些想不通,他既非權貴又非巨賈,對方綁架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拿他做籌碼威脅別人雖然他現在算是跟葉九思、年深、墨青交情不錯,但也就是朋友而已,根本到不了可以做籌碼的那種舉足輕重的地步。既然綁架者知道他的身份,那應該也大致知道他們之間的這層關系沒到可以威脅人的程度才對。
拿他能威脅到的人,大概只有顧家人吧
為錢顧家才有幾個錢別說葉九思墨青他們了,連何鞍書也是遠遠還比不上的。
等等,難道是為了威脅顧言
可是,要是為了威脅他哥的話,也太遠了,寄封威脅的書信過去恐怕都得十幾天才到,時效性太差不說,要關他這么多天光是供吃供喝就太麻煩了。
顧念想了一圈,都猜不透對方到底為什么要綁架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傳來了腳步聲。
另一邊的大理寺,下朝的眾人都已經回到了履雪殿,只有顧念不見蹤影。
年深看了看旁邊空蕩蕩的座位,抬眸看向不遠處的葉九思,“顧司直說過不回來了嗎”
“他就說他還有事,先走了。”葉九思困惑地用扇子骨撓了撓頭,“這算是說他不回履雪殿了嗎”
年深
杜泠意有所指的看著其它幾人,“說起來你們不覺得最近顧司直有點怪嗎”
“哪里怪,我覺得挺正常的啊。”蕭云鎧大大咧咧地往嘴里丟了塊肉干。
葉九思把扇子支在下巴底下,仔細思考一會兒之后轉頭看向了年深,“真說起來的話,好像就是師父最近很少跟三郎說話”
蕭云鎧咬下半塊肉干,“你們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點。”
“你惹師父生氣了”
“什么時候的事兒”蕭云鎧也好奇地看過去。
年深筆鋒微頓,無奈地辯駁,“并沒有。”
“那他為什么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