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
“他平常無論是不回家還是請假,都習慣性的會捎口信或者留條子,今天居然就直接沒來,還是有點奇怪。”年深轉移了話題。
杜泠挑眉看了年深一眼,話題轉得太生硬了。
“要不待會兒散衙我去師父家里看看正好我給他準備的禮物到了。”葉九思神秘兮兮地拍了拍胸口。
年深看了他一眼,“弄好了”
“嗯。”葉九思得意地點了點頭。
顧念聽到腳步聲,便急忙放松身體,努力裝作還昏迷未醒的模樣。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腳步聲就一前一后的到了門口。
“人醒了么”一個聲音道。
木門吱呀響了一聲,像是有什么人將門打開條縫,朝里面看了眼。
“還沒。”另一個聲音回答。
顧念努力聽著外面的動靜,第一個聲音有點耳熟,似乎隱約在哪里聽過,第二個就比較陌生,完全沒有印象。
“待會兒你進去,就按剛才咱們商量的讓他寫個條子,然后拿去要錢,今晚咱們就可以再去吉祥坊快活了。”
“他會肯寫嗎”
“放心,他這個人最不心疼的就是錢,何況他那個飲子和寒門紙的生意這么好,兄弟們現在手頭緊,借點來花花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沒借過。”
顧念心里猛地一驚,聽這人說的話,似乎真的是對他有點了解的。但他哪有這樣的兄弟
寒門紙向來是孫家紙坊代售的,知道他是老板的人,除了孫家和年深他們之外,其實就只有身邊不多的幾人和那天在紙坊找麻煩的那位書院以前的同學。
當時的大部分人都是他叫嚷漲價之后才圍過來的,聽到他名字的人應該很少。
但這個聲音明顯不是找麻煩的那個書生。
等等,吉祥坊是賭坊,難道是以前那些跟他混賭坊的那些狐朋狗友
書院和那些人的交集
顧念努力回想了一圈,終于把第一個聲音跟一個人對上了號。刁守輕那個瘦皮臉八字眉曾經在西市攔住他想要拽他去賭場的家伙。
他剛確認對方的身份,木門吱嘎一聲,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聽腳步只有一個人進來。
“醒醒。”那人推了他幾下,見他不醒,就拍了他的臉幾下。
“唔唔”顧念只得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晃動腦袋,給了點反應。
“老實點,別動。”那人用一個尖銳冰冷的東西戳在他的脖頸上,“否則我割掉你的耳朵。”
顧念聽話的不動了。
“兄弟們最近手頭緊,想跟你借十萬文花花。只要你配合,保證拿到錢之后就把你放回去。你要是愿意,就點點頭。”
顧念立刻瘋狂點頭。
“好,那待會兒我給你紙筆,放開你的手,你就乖乖給家里寫張條子,讓他們今天申時一刻之前,將錢送到西市放生池邊的石龜底下。明白么”
顧念點頭。
“我再警告你一下,待會兒寫條子的時候,不要亂動,不許回頭,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則別怪我手上的刀不客氣,聽懂了么”
顧念繼續點頭。
那人見過他配合,沒再說什么,身邊傳來幾聲響動,隨后有人把他拽了起來,推到幾步遠的另一處位置跪下,然后只解開了他手上的繩子,拿掉了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