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無語地挑了挑眉,將琉璃杯放回盒子里,起身送顧念出去。
顧念風風火火地走到院子門口,拐角突然竄出個人來,跟他結結實實撞個正著。
對面也不知道什么東西叮鈴咣啷灑了一地,顧念被撞得踉蹌倒退兩步,跌進了迎上來的年深懷里。
“嘶”顧念被撞得眼冒金星,半靠著年深的胳膊才站穩身體,他揉著額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沒事吧”年深關切地看向他的額頭。
“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顧念這才意識到自己半靠在年深懷里,立刻觸電般的站直了身體,耳根也不受控制的爆出血色。
“災星”對面那位先開了口。
“你才是災星呢”每次見到你就沒有不倒霉的一聽這聲音顧念就知道撞自己的是誰了,就是夏初那個倒霉道士
“我”
“閉嘴我今天急著回去商量搬家的事情,不想聽你說那些不吉利的話。”顧念惱羞成怒地沖過去,伸手一把捂住了夏初的嘴巴。
夏初
“不許說話。”他又威脅了對方一遍,才放開手。
“快走。”趁著夏初沒反應過來,顧念對著井生招了招手,逃也似地跑了,仿佛走慢一秒就會被夏初詛咒。
年深無奈地搖了搖頭。
夏初看著地上散落的銅錢,同樣搖了搖頭,剛才災星說什么來著搬家這個卦象,大兇啊
回到藥肆,顧念大致想了想,才去找顧夫人和秦染。他知道顧夫人自小在長安長大,故土難離,自己之前以為時間還早,就想著多賺點錢,沒料到事情會突然變成現在的局面,給顧夫人這邊的預防針打得不夠,貿然提搬家的話,她不可能會同意。
顧念便選擇了曲線說服的路線。
他先是假裝失落,跟顧夫人和秦染說,自己現在對官場有些失望,年深要在涼州開個大型琉璃場,想請他去涼州幫忙管理,他考慮過后,也想去闖蕩一番事業,除了琉璃場,還可以在涼州開個云霞飲分店。
他長這么大,幾乎都沒有離開過長安,現在突然說一個人要去涼州闖蕩,顧夫人和秦染自然不放心他一個人過去,想了各種理由說服他,無奈顧念已經下定了決心,根本聽不下去意見。
最后顧夫人只得道,“你要是真的執意要去,那我就陪著你去。”
“對,那咱們把藥肆搬到涼州去。”秦染覺得一家人最好還是都在一起,省得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家里有軍營那一個就夠讓人操心的了。
顧念順水推舟,說正好他們在涼州的房子弄得差不多了,顧夫人和秦染要是不放心,可以先跟著他過去看看,這半年家里忙云霞飲的生意也很累,正好過去玩玩,放松一下,等他們考察完涼州的狀況放心之后,然后再回長安來。
顧念只是希望在戰亂時將顧夫人他們帶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如果到時候證明是他虛驚一場或者長安沒有被毀,顧夫人和秦染愿意回來,他自然也不會阻攔。
如果長安真的被毀了,那就只能到時候再看他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