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顧念裝傻。
“都可以,”顧言眉峰微揚,“比如你受傷了,他為什么比我這個做阿兄的還緊張”
顧念
“比如繡著他們年家家訓據說他從不離身的那支金絲手套為什么在你身上”
顧念
“比如他走之前為什么找人拿走你那個圖案奇怪的羊脂玉佩復刻了一塊帶走”
顧念
年深復刻了一塊他的玉佩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還有,年深給了我兩張石山礦脈圖,讓我轉交給安番侯開采。他說那個礦脈圖是你發現的。你能告訴我為什么你發現的礦脈圖卻在他手里嗎”
怪不得安番侯放了顧言這么久的假送他去涼州呢,敢情是得了兩張礦脈圖。
年深這個笨蛋,送給安番軍做人情就算了,為什么還要提是他發現的顧念暗自在心里吐槽。不過再仔細一想他也就明白了,正因為是給安番軍的,年深才想讓這份關于礦脈的功勞還是有部分算在他的頭上。
但是現在這個狀況就有些尷尬了,親哥在那邊,你卻繞了一圈,這算是怎么回事
站在顧念的角度,他跟顧言并沒有真正的兄弟之情的基礎,見面又少,比起親情,他對顧家的人的態度更像是接手這個身份之后的責任,自然不會把顧言放在第一位。但以現實的身份,他棄親哥而選擇年深,就很難解釋了。
在承認自己跟顧言沒任何兄弟之情和戀愛腦之間,顧念不得不選擇了后者,“我當時沒想那么多,就想著讓他拿去發展涼州,而且你也知道的,我看不太懂地圖,不知道里面的礦脈還有安番軍那邊的。”
“你們,真的”
顧言頓了頓,棱角分明的臉上現出為難之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嗯。就是阿兄想的那樣。”死就死吧,反正現在他身上有傷,顧言也不能動手。
顧言嘆了口氣,沉默良久,而后輕輕把手搭在顧念的后頸上,神色認真的道,“你記住,他要是敢欺負你,就立刻告訴阿兄。阿兄一定替你討回公道,別人怕他姓年的,我可不怕。”
感覺到顧言的鄭重,顧念不禁心頭微熱,雖然從小打到大,恨鐵不成鋼,但是在顧言心里,其實還是很疼這個弟弟的吧
等一下,顧念猛地想起顧言這次帶回來救援的,是安番軍的左翼軍,書里那支跟年深纏斗許久,咬住他不放的安番軍,也是左翼軍
這么說來,攔住年深的就是顧言畢竟在原書里,顧念是被年深殺死在大理寺的。
“阿兄,謝謝。”顧念恍然領悟,顧言剛才說會幫他討回公道,是真的會做到不死不休的那種。
他深吸口氣,張開手臂緊緊抱住了顧言。從今天開始,他也會努力把顧言當作自己的親哥哥看待的。
顧言的身體僵了僵,而后又放松下來,窘迫地嘟囔了句,“都多大了,還跟阿兄撒嬌。”
“多大也是你阿弟啊”顧念理直氣壯。再說了,他都還沒加冠呢,跟家人撒個嬌怎么了
“阿兄,我想去平洲,你能送我過去嗎”既然跟顧言坦白了與年深的關系,顧念索性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到了年深之前提過的,從安番軍那邊繞路趕去平洲的做法,雖然會遠一些,但路上能安全許多。
“不行。”顧言斷然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