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窮略微思忖了下,矮下身體,示意顧念上來,“還是我背你吧。”
顧念這會兒也顧不得逞強了,乖乖趴到了年深的后背上,接過他手上的那支火把。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之后,顧念終于慢慢熬過那陣痛楚。
聽到背后的呼吸平穩下來,吳窮才再次開口,“好點了么”
“嗯。”
仗著年深看不到,顧念小獸樣的在他后背上輕輕蹭了蹭。
“下次如果不行,就不要逞強。”
因為走動間的顫動,年深的后頸也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顧念瞪著那片光潔的后頸,特別想狠狠地咬這個氣人的家伙一口。他落到這種境地到底是因為誰
“笨蛋”
顧念甚至都準備張嘴了,卻突然看到吳窮后腦的發間那條十公分出頭的傷痕。
他將手上即將燒完的火把往那邊移了移,發現那是道新傷,傷口泛著剛剛脫痂的粉色,因為還沒有長出頭發,所以湊到近處的時候,看起來非常明顯。
這是他從礦坑底下逃出來時受的傷從這道指頭粗的傷疤就知道,年深當時傷得也肯定不輕。顧念怔了怔,剛才的那股惱火頓時被這條疤痕攪散。
要說疼,年深當時應該也很疼吧
“嗯”吳窮隱約間感覺到了背上的人語氣中的怒火。
“沒什么,我在說我自己是笨蛋。”
手上的火把即將燃盡,顧念將它丟進旁邊的山溪,泄氣地趴在了年深背上,說到底,年深又做錯了什么呢
失憶又不是他的決定,只是他遭遇的一場意外。
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吳窮似乎對這附近很熟悉,很快就帶著顧念摸到了一處山洞。
他將顧念放在塊石頭上,手腳麻利地生了攤火。
橘紅色的火光亮起,照亮了眼前的山洞。山洞并不大,整體呈甕形,縱深大約十來米,一眼就能看到底,洞口更窄,只有兩米左右。
洞里有兩灘圓形的灰堆,顯然是在他們之前也曾經有人來過這里。
吳窮從腰側的那個掛簍里掏出幾株藥草,用一大一小兩塊石頭鑿成爛糊狀,就準備往顧念的傷口上敷藥。
看著那堆慘綠色的漿糊,顧念自保性的往后縮了縮身體,“這是什么”
“止血的草藥。”
“止血”顧念瞪眼看著年深,滿滿的質疑。沒消毒沒清理,那堆東西直接往傷口上糊,真的不會感染嗎
“放心,我就是專門采藥的藥戶。”吳窮解釋道。
顧念無語,你采藥有沒有半個月都兩說,讓我怎么放心
他正要開口,吳窮卻抬腿蹬住顧念坐著的那塊石頭,手上一兜一拽,顧念還沒反應過來,就趴在了年深的腿上。
隨后,冰冰涼涼的感覺從背后的傷口彌漫開來。
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