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搖頭,完顏忽烈不明所以,“不舒服”
“不,就是有些感慨,世易時移罷了。”顧念拍了拍他的肩膀,摟著他往樹林外走。
完顏忽烈
半夜的時候,完顏旗達的燒退了,人也醒了,不過依舊沒有什么力氣,完顏忽烈幫他烤熟了一顆鳥蛋剝開,又喂了一點水和粗餅,年深那邊卻依舊沒什么動靜。
“多虧他救了我們。”完顏旗達看著躺在那邊不省人事的年深,眸色有些復雜。
眾人這時才知道,原來掉到水里之后,完顏旗達一手抓著那個靺鞨族人的繩子,另一手死死抓住了完顏忽烈的手腕,后來水流翻轉,完顏忽烈就被拍暈了,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纏住了完顏旗達。
他當時想活命,唯一的選擇就是松開完顏忽烈去解繩子。
危急之中是年深伸手幫他轉開了繩子的纏繞,年深背后的傷也是在幫他們轉繩子的時候沒注意身后的水流,被卷進去,撞向礁石時為了護住顧念而受的傷。
顧念和完顏忽烈面面相覷,他們兩個是最先暈過去的,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
清晨退潮,完顏旗達的精神也略微好了些,能坐起來了。顧念他們忙著去沙灘上撿蛤蜊,他就坐在岸邊饒有興致地看著。
這次眾人都有了經驗,山宗前一天白天的時候還用柳枝編了兩個小筐,這會兒正好用上,收獲比第一天多了不少,只是可惜沒再撿到海螺和螃蟹之類的東西。
隨著完顏旗達的好轉,之后幾天,顧念他們的菜單也拓寬到了鳥類和一些小獸的范疇。那群耍百戲的人沒有再過來,他們也沒過去,雙方維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年深在第三天也醒了,不過他的傷比完顏旗達嚴重,依舊在斷斷續續的發燒。
眾人熬到第五天,終于在海面上看到了一艘大船。
不光是他們,那群耍百戲的也看見了,那個走索的青年竄到島上最高那棵樹的樹頂,用一塊紅布做旗,拼命揮舞,總算引起了那艘船上人的注意,將船朝荒島這邊靠了過來。
就這樣百戲那邊的二十幾個人,和顧念等人,再次聚集在這片沙灘上。
那是一艘貨船,船主是個三十六七歲的中年人,體型微胖,遠遠看到岸邊有這么多人,不禁有些為難。
常年跑船,遇到人落難,能幫自然會幫一把,可眼前這些人未免有些太多了,而且看起來還有些江湖氣,船主一時甚至有些分不清,這些人到底是真的落難,還是假裝出事,實際上是來打算劫貨的。
畢竟世道越來越亂了,前些日子就聽到有人遇到了類似的事情。
船主命人把船停在了距離岸邊不遠的地方,猶豫不決。
“他這是擔心我們劫船啊。”那個紫黑臉的大漢搖了搖頭,看穿了船主的心思。
顧念扶著年深,跟他站得不遠,聽到他的話,才明白過來。
他看看紫黑臉大漢那邊,也有一個人還傷著腿,走不了路,連忙從脖子上拽下自己那塊羊脂玉牌,朝船上的人揮了揮,“你要是擔心的話,我們其它人待會全都退開,不上去,只求你先幫忙我們把兩個受傷的人帶到岸上去,我們等他們到岸后再雇船過來,這塊玉佩就當作謝禮,你看可以嗎”
紫黑臉大漢詫異的看了顧念一眼,沒想到他居然還想著把自己這邊的傷員帶上。
聽到顧念喊話,那個船主快步走到了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