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那個官差頭目一眼,正要再說話,縣令抬手制止了他,看向顧念,“你當真有辦法救人”
顧念快步趕向門口,“不確定,但是可以試試。”
縣令皺了皺眉,似乎在權衡其中的利弊。
“明府,不可讓他去試。”縣丞橫跨一步,攔住顧念和年深,旗幟鮮明的表示反對。
“這位縣丞懷疑我們是專程過來殺人滅口的,但是,既然現在他已經必死無疑,那我何必再親自動手,等著他死不就結了”顧念看向縣令,言辭懇切,“救人要緊,明府如果再猶豫下去,可能就真的沒有救活他的機會了。”
縣令的眉心猛地抽搐了下,對著縣丞道,“讓他進去試試。”
“明府”
縣令擺了擺手,示意縣丞自己主意已定,無需多言。
顧念繞過縣丞,幾步就跨到門口,推開了房門,年深以及縣令縣丞官差頭目等人緊隨其后,全部都跟了進去。
一進門,就能聞到股血腥味,顧念快步走過去,只見那個中年文士斜躺在床榻上,面如金紙。他胸腹之間有好幾處刀口,外袍上半身除了兩個袖子,幾乎已經被血染透了。
顧念想剪開他的衣服查看傷口,看了一圈卻沒找到大剪刀,沒等他開口,年深便大步走過去,用短刀割開了那幾層衣袍。
他身上血跡斑駁,但依舊可以清楚的看出,前面一共有兩道傷口,一道傷口極長,自右肩向下,斜貫大半個上身,一道則只位于腹部,只有巴掌寬。
看清那兩個傷口后,顧念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從他能堅持到現在,就知道傷口沒刺中要害,但也正是因為這么長時間了,明顯失血過多,單用止血藥,恐怕已經沒辦法把人救回來了。
顧念伸手扣住了中年文士的手腕,試了試他的脈搏,發現速度極快。
“怎么樣”縣令看向顧念。
“很難。”顧念搖著頭,摸出放著止血藥的紙包,細心地灑在他身前那幾道傷口上。又示意年深幫忙將那人的身體側過來,果然在背后與那個巴掌寬傷口對稱的位置發現了另一道短傷口,這一刀不是砍的,而是刺穿了這人的身體。
從中年文士的傷口來看,傷他的那把刀比漢人常用的刀要寬一些,比較像是契丹人的風格。
顧念不禁心頭一跳,難道殺耶律海又傷了這個中年文士的是契丹人還是說,有人假冒契丹人跟他們動了手
縣丞翻了個白眼,“廢話那么多,結果還不是沒辦法”
顧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向縣令,“我有個辦法,有五成機會能救他的性命,但需要明府幫忙,可要試試”
“你需要我幫什么忙”縣令立刻問道。
“此人現在氣息奄奄,皆因發現太晚,導致他的傷口失血過多,只有立刻在他體內補入一些別人的血液,才能救活。”
顧念無比慶幸秦染幫他裝了那個針筒,現在只有輸血,才是這人唯一的機會。
針筒剛設計出來的時候,他就想過未來用針筒注射各種疫苗和藥劑的問題,所以曾經想跟秦染互相練習過用針筒找靜脈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