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瀾的畫像已經暗自發布到他們管控下的全部城池以及布置在北地其它地方的暗探手里,數十天過去了,卻沒有半點消息,對方要么是已經離開了北地,要么就是在外表上做了極大的偽裝。
他們想找都找不到,現在對方突然出現了,對他們而言,自然再好不過。
“說起來,其實也就三種可能,第一,他確實有事想跟夏初見面,第二,他設了圈套想害夏初,第三他表面上是找夏初,其實是設圈套引我們過去。”
顧念捏著信封輕輕戳著臉頰,粗糙的紙角戳進白皙的皮膚,凹陷成酒窩的形狀,“依我看前兩種的可能性會更高一點。”
以崇瀾對夏初的了解,的確應該很容易就能在當初聊天的時候確認夏初與他關系不錯,但夏初收到書信后會不會找他商量這件事情并不可控。
夏初收到的那封書信,是以師兄崇瀾的身份發出的,按照道理來說,師兄崇瀾對師弟夏初并沒有什么威脅性,自然也就不太有專門找人商量的必要。
崇瀾應該還不知道自己鶴圣人的身份泄露了。畢竟他也是機緣巧合,在極其偶然的狀態下才確認了對方就是鶴圣人這件事。
甚至于站在崇瀾的視角,他這位顧城主都未必知道山宗就是崇瀾這件事。
再者來說,如果崇瀾的目標真的是他,信上就不應該如此語焉不詳,為了確保夏初能來找自己,至少也要拋出個比較明確的誘餌式信息,比如暗示下事情跟渝關城有關之類的。
“嗯。”年深下頜輕動,目光掃過顧念被信封戳出酒窩的可愛模樣,忍不住也伸手戳了戳。
顧念
被打斷思路的顧念疑惑地看向年深,對方若無其事地捻了捻指腹,仿佛只是順手幫他擦了擦臉上蹭到的臟污,“但是這個見面地點不太對。”
顧念的思路也被拉回到夏初的信上,“他明知夏初在錦州,卻將見面的地點定在平州,刻意避開渝關的勢力范圍,也就是說,一方面是在提防我們,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那里更方便于他掌控形式。可是,他想對夏初做什么呢”
“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夏初如果要赴約,就必須得離開錦州。”
顧念搖了搖手上的信封,扇起的微風將他鬢角細碎的發絲吹得忽上忽下,“調虎離山難道方曜星想在八月初五攻打錦州”
說起來方曜星的確消停好一陣子了,也不知道是被打怕了,還是在偷偷攢什么大招,現在想來確實有些可疑。
年深搖了搖頭,“不太對,負責錦州城防的是完顏兄弟,夏初走不走,在城防方面的影響微乎其微,根本不足以左右戰局。”
“那會不會是崇瀾知道方曜星手上有什么新的驚世駭俗的厲害武器,確定我們這邊防不住,怕夏初受傷,所以提前把自己師弟支開”
這么說來,崇瀾給夏初的這封信就是帶著善意的了
“他手上要是有這么厲害的武器,為什么之前不用,要等到現在”
“造大型武器多費時間啊,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出來的,”顧念眉心微皺,頗有代入感的想起了他和墨青每次研究新武器的情形,“說不定之前還沒造好。”
年深
“而且,這其實也能與夏初說卦象上看起來是大兇之相合得上。”科學的盡頭是玄學,身處這個奇怪的時代,顧念雖然想不通緣由,但鑒于夏初卜卦過往所表現出來的超高準確度,他現在是完全不敢忽略對方的卜算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