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軍怎么會來
他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
顧念盯著望遠鏡里的周字旗,一時間分外疑惑。
鎮南軍軍侯是東、西、南三方聯盟陣營里小弟,過往向來以兩個大哥馬首是瞻,哪個大哥站在最前面都沒有意見,只負責乖乖聽話,現在兩個大哥打起來了,他會選擇站在誰那一邊
一直以來,鎮南軍軍侯表現得似乎都對皇位沒什么興趣,只滿足于自己江南家門口這一畝三分地,他的態度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他是陸溪屬意的那個皇帝么如果是的話,陸溪現在有沒有跟過來
顧念腦子里飛快的轉過各種念頭,冒出無數的問號。
那隊人馬看規模大約有五六萬人的樣子,領頭那人身材魁梧,騎著匹漂亮的青驄馬,一身金甲在朝陽下華色璀璨,發出耀眼的光芒,他戴著雙耳式兜鍪,里面配著遮臉面罩,看不清楚長相,只有頭頂紅色盔纓在奔跑中迎風而動,颯颯作響。
鎮南侯的人馬步步逼近,年深卻并沒有調兵布防,只是勒馬而立,帶著種好整以暇地態度看向那批人馬過來的方向,看樣子,似乎對鎮南軍的出現毫不意外。
他游刃有余的態度讓顧念心里驀地劃過另一個念頭,鎮南軍該不會是年深叫過來的吧
果不其然,那隊人馬趕到近前,為首那人抬起手臂做了個手勢,身后便立刻分出半數兵卒,過去幫著絞殺旁邊殘余的鎮東軍。
年深也催馬過去,跟那人抬手作禮,打起了招呼。
顧念默默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已經可以確定不是來幫鎮東軍的了。
鎮西軍兵卒們廝殺了半晚,體力消耗不少,但接連大捷,士氣高昂,此刻又來了鎮南軍的兵卒做幫手,如虎添翼,對面那些殘余的鎮東軍愈發不是對手,兩個時辰不到,死的死,降的降,被盡數收割。
年深派蕭云鎧和杜泠等人去接掌江都府,其余人等回營暫歇,準備晚上開個慶功宴,鎮南軍也在旁邊安營扎寨。
回營之后,顧念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洗好澡換了身衣服,就打算帶著午飯去年深的軍帳來個午餐約會,順便問個明白。
“去哪”他剛領著顧良和端餐盤的親兵走出自己的營帳,就遇到了顧言。
“去找年深問問鎮南軍的事情,找我”顧念有些詫異。
“嗯,想問問你那個拋擲炮。”顧言昨晚對拋擲炮驚人的效果震驚不已,要不是任務在身,恨不得當時就跑回來找顧念問清楚了。
這會兒好不容易大戰結束,他回去吃了個飯,就趕過來找顧念了。
“阿兄進來說。”顧念不好把顧言趕回去,只好轉身走了回去。白老虎郁悶地甩了甩尾巴,不情不愿地跟了回去。
“那東西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威力如此之大”進了帳子,顧言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安番軍如果有了這東西,突厥以后怎么可能還敢過來
“其實弄出這個東西來也是個巧合。當年安番侯在長安春淺樓設宴招待我和年深、葉九思,感謝我們在萬國大宴上救他一命的事情。我赴宴途中”
顧念一邊安撫白老虎,一邊把當初遇到炸爐事件,湊巧認識夏初,以及后來夏初和莫寒禮在渝關城再度炸爐,發現的事情講了一遍。
“夏初后來實驗過很多次,最后發現了相對比較穩定的火藥粉配比方子,后來又研究出了火藥包。上次咱們在定州聊的猛火油柜阿兄還記得吧”顧念頓了頓,看向顧言。
顧言點了點頭,自然記得。
“阿兄當時建議我,守不如攻,我就想著能不能弄出種更厲害的火器,即便猛火油柜或者類似猛火油柜的東西出現,也可以以絕對的優勢壓倒對方。正好夏初來跟我聊火藥包的事情。火藥威力巨大,我就靈機一動,想著或許可以把火藥和之前的回回炮結合起來。最后跟墨青、夏初商量著,就弄出了拋擲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