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拋擲炮,要么應該叫天雷炮,要么就叫轟天炮。”顧言沒想到這玩意還和自己有點淵源,又忍不住對顧念的起名能力表示不滿,這么普通的名字,一點都不威風,害他之前小看了此炮的威力。
顧念摸了摸鼻子,默默在心里吐槽,阿兄,你這起名的感覺也沒比我好多少啊
“不過,火藥這東西威力巨大,特別危險,此炮初成,許多細節還不夠成熟,操作一旦失誤就可能釀成大禍。阿兄可見到那些昨晚炸出的深坑”
顧言點了點頭,“的確如天雷轟地,數十步內草木皆毀,其狀甚為可怖。”
“那阿兄想想,這玩意要是在咱們自己軍營里炸了會有什么后果”顧念知道顧言肯定是想要拋擲炮,所以慎重的提醒他其中的危險。
顧言怔了怔,愕然看向顧念,“還會在自己營里炸”
“會。”顧念點了點頭,面色嚴肅,“當初實驗此炮就出過不少問題。我這次一定要跟著年深出兵,親自帶火器營,就是因為它甚為危險,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毀掉大半個軍營。”
“不像話”顧言一拍桌案,豁然起身,氣沖沖地就要朝外走,“年深這小子怎么搞的,居然讓你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顧念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顧言是在擔心自己,連忙跑過去拽住顧言的胳膊,“阿兄,是我自己要求的。”
顧言不滿地道,“那他也不應該同意啊”
白老虎不明所以,見顧念去拽顧言,便也跑過去,橫身擋在顧言前面。
“是我自己堅持的,”顧念死死拽住顧言,生怕他又過去揍人,晚上要跟鎮南軍那邊喝慶功宴,到時候要是年深掛彩出席,那不是讓鎮南軍看笑話嗎“我希望能盡快完善它,摸索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操作辦法,把危險性降到最低。”
“你就護著他吧。”顧言無奈地瞪了顧念一眼,身上的勁兒也卸了下來。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顧言,顧念才帶著顧良和親兵再度趕往年深那邊。
正好年深也還沒吃,顧念讓親兵把涼掉的餐食拿去熱熱,問起了鎮南軍的事情。
“嗯,是我之前寫信給鎮南侯,請他共同出兵,跟我兩面夾擊鎮東軍。”年深點頭道。
“需要他幫忙么”顧念撫摸著白老虎順滑的皮毛,不解地皺起眉頭,雖說是人數上有很大差距,但他們這邊可是精兵,最擅長的就是以少勝多,還有拋擲炮火燧炮等一堆厲害的武器,而且實在不行也可以從后面調人的吧
“不是需要他幫忙,而是需要他表態。”
“我明白了,你是要試探他的立場和想法。”顧念瞬間了然。
“沒錯,我必須知道他想站在哪邊,這也關系著我們打完江都府,是否還需要繼續往南打。”年深提起執壺,給顧念倒了杯飲子,“跟鎮東軍正面開戰,有一部分也是打給鎮南軍看的,讓他們自己想想,是否要跟我們對上。”
“你是說他們早就到了,昨天一直在遠處觀戰”原來是殺雞駭猴。
年深點了點頭,把杯子遞給顧念,“我不想輕易使用拋擲炮也是這個原因。”
顧念回想了下鎮南軍來的方向和年深讓自己瞄準的那幾個方位,這才明白,其中有三分之二基本是用來防鎮南軍偷襲的。
年深特意留了一手,鎮南軍沒有異動也就算了,萬一偷襲,就讓他們嘗嘗拋擲炮的厲害。
后來昨天晚上用,一方面是威嚇鎮東軍的效果好,另一方面是黑燈瞎火的,鎮南軍離得遠,即便聽到巨響也弄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再聽那些鎮東軍風言風語的傳幾句天雷什么的,只會更為忌憚。
“那陸溪在鎮南軍這邊么”顧念驀地想到另外這件事。
“根據消息,他確實在臨安。至于他這次到底有沒有跟來,晚上就知道了。”年深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顧念的杯子,“其實我寫信給鎮南侯,除了想明確他的立場,還有另一個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