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墨青去封信,讓他務必小心,注意安全。”顧念語速飛快地道,“我懷疑陸溪也在秘密研究什么東西,很可能是遇到什么難題卡住了。而且他的目標或許不止是我,還有墨青。”
當初孫獄丞就是抱著綁走他和墨青的心思帶兵去的飛來谷,后來失敗了。一晃三年過去了,他現在既然又起了這個心思,很可能就是有什么邁不過去的坎兒。
“還以為你做噩夢了,不是就好。”年深輕吁口氣,抬手輕輕撫在他的額頭上,掌心溫熱的溫度一觸及離,“你躺著,我現在立刻就去寫信。”
原來是怕他今晚睡不好。顧念看著那個披起外袍坐到桌案前的背影,這才明白年深執意讓自己在帳內留宿的用意。他以前跟年深說過自己遇到驚險的情形就容易做噩夢的事情,看來年深記得很清楚。
春季的外袍料子輕薄,褶皺堆積,深深淺淺的光影忠實地勾勒出年深背部的輪廓,肌理線條起伏跌宕,沒有夸張鼓露的曲線,而是恰到好處的緊實流暢,帶著種蓄勢待發的力量感,賞心悅目。
顧念的目光黏在上面舍不得離開,索性支起了胳膊斜倚在枕頭上,仗著年深不會回頭,肆無忌憚地欣賞起來。
說起來,年深真的是個很理想的男朋友,強大理性,細心溫和,情緒穩定,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張完美的帥臉和符合他審美的極品身材,除了話少這點之外,幾乎就沒有任何缺點了。
不行,得快點把戒指做好,把人套牢才行顧念驀地想起了他那個計劃中的定情對戒。
戒指這玩意其實工藝不是太難,他當初計劃得很好,為表誠意,便想著親手做一對可以做印鑒的戒指。
為此他認真的去找墨家專門做金器的匠頭拜師學藝,在閑暇時間苦練鍛打鏨刻拋光等各種技巧。
奈何手藝這東西不是短期可以練成的,尤其是他本身精于繪畫,對細節和造型的要求遠高于常人,又看多了墨青做出來的器物,對于自己做出來的那些工藝粗糙的東西,總覺得丑得無法直視,完全沒辦法接受就這樣把自己不滿意的戒指送給年深。
所以日常有空的時候把兩塊金子融了打,打了融,拖延至今仍舊沒有完工。
他長嘆口氣,眼神微轉,落到桌案旁那個包著綠色錦緞的長方形盒子上。
剛才小世子好像說這是墨青讓他帶給年深的什么東西還得墨青慎重的交給葉九思親自帶過來但是看年深的樣子,似乎完全不著急看
顧念一時有些猜不透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他出神的功夫,年深已經寫完了信,招來帳外值夜的兵卒連夜派人送了出去。
顧念連忙在床上躺好,假裝剛才自己一直在睡覺的模樣,迅速閉上了眼睛。
年深吹滅燭火,帶著一身帳外微涼的寒氣,再次輕手輕腳的上床,在顧念身側躺了下來。
半盞茶之后,顧念突然又坐起來,猶豫片刻,還是伸手輕輕推了年深一把。
“做噩夢了”年深睜開眼睛,擔心地握住他的手腕,床尾的白虎也睜開了眼睛。
顧念搖了搖頭。
年深的表情略微放松,“那是又想起什么了”
顧念眉眼微皺,“陪我出去一趟。”
“透氣還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帳”年深一邊點燈一邊飛快地抓起外袍。
“不是。”顧念窘迫地垂下腦袋,聲如蚊蚋,“剛才飲子喝多了。”
年深的動作頓了頓,英俊的臉上出現了半秒錯愕的空白,而后忍俊不禁,輕笑著應了聲,“好。”,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