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彎月高懸,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秦初與罐子、綠藥一起守在東跨院里,等著韓御醫出門。
已經幾個時辰了,韓御醫說丘瑾寧的腿還有救,他可以盡力一試為她接骨,但只有五成機會。
秦初知曉丘瑾寧一心為國為民的滿腔抱負,五成機會也好過沒有希望,便做主請他醫治。
待到夜深,房門終于被人從里面推開。
“應該沒什么事了,小心照料一兩個月便能恢復如初。”
秦初忙拱手道謝“多謝韓御醫,罐子,快給韓御醫備禮。”
“哎。”罐子端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個托盤,上面盛著一排金錠,在月色下閃著金光。
韓御醫愣了一下,安國郡主的這位小友也太有錢了。
他緩了緩,撇開視線不去看那一排金錠,擺擺手道“我此行是受安國郡主所托,只看診,不收診金,快把金子收起來。”
再晚收一會兒,他怕自己頂不住就收了,黃燦燦的小金子,真好看。
秦初抿了抿唇,眼神暗示了一下,小丫鬟便端著托盤退了下去。
韓御醫又是松氣又是遺憾地道別,回到馬車上便見里面多了一個黑木匣子。
“誰往馬車里送東西了”
趕車的馬夫回了句“老爺,是秦府的一個胖丫鬟,說是給您的診金。”
診金
韓御醫手一抖,打開木匣子,滿眼金燦燦,可不就是那一排金錠嘛,看著還多了一排。
他忙關上木匣子,往懷里一揣,在太醫院忙碌半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金子啊。
韓御醫摸著懷里的木匣子,虎目一沉,他決定了,以后那位姓秦的小姑娘就跟安國郡主一樣,都是韓家的恩人,送錢的恩人。
秦初還覺得給少了,不過是十幾枚金錠,換丘瑾寧一條健全的腿,別說是一匣子,就是把整個秦家都拱手送人也值得,如果便宜老爺答應的話。
房間里,秦初拿著溫熱的毛巾,擰干凈水,輕輕擦拭著丘瑾寧額頭上的冷汗,應該痛壞了吧,衣服都被汗濕透了。
綠藥看的一臉欣慰,小姐沒看錯人啊,秦大草包果然是個好姑爺,這些天親力親為地伺候小姐,都快把人當眼珠子疼了。
“秦小姐,還是奴婢來吧。”
“噓,沒事,我來。”
綠藥抿嘴晃頭,感動得不行“這是小姐要換的衣服,奴婢就不打擾你們了。”
小姐真幸運,為了給小姐治腿,她可是看著胖丫鬟付了一匣子金錠做診金,秦大草包人真好。
不是,未來姑爺人真好嗚嗚嗚。
秦初看向床邊的衣服,一套月白里衣,輕薄柔軟,呼吸滯了滯,她方才的意思是說擦汗喂藥的活兒,她來就可以。
換衣服不太合適吧
奈何小丫鬟退得快,根本沒給她反應過來的機會。
再者,秦初看向閉目昏睡的丘瑾寧,韓御醫說大約明早能醒來,她也不舍得假手他人。
半個時辰后,秦初滿頭大汗走出房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會兒,才又回到床邊守著。
“秦初”
晨曦初露,一聲輕喚讓趴在床頭的人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