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鉞的釀酒技術不及現代發達,酒精度普遍不高,連京城最烈的白酒也就二十多度的樣子。
所以對于這里的人來說,足夠烈的百年陳釀難尋,可是這對秦初來說卻不是問題。
她先前聽了韓御醫的話,縱使明白了這一點,還是沒敵過私心,到底是私心占了上風,強迫自己不去想,強迫自己晚一些日子再去想,強迫自己多留丘瑾寧在秦府幾日。
私心難以抵擋,可此刻丘瑾寧的話更難拒絕,無從拒絕,她也不能拒絕。
一聲帶著笑意的好字說出口,秦初仿佛搬開了這些天壓在心頭的大石,閃過一抹難得的輕松。
丘瑾寧輕輕閉著眼睛,感受到與她相貼的人起身,慢慢掀開薄被,慢慢坐在床邊穿衣,慢慢打開房門,鎖上房門走遠。
她才睜開眼睛,怔怔發呆,直到小丫鬟看到屋子里的燭光,敲門進來。
綠藥看了眼垂下來的床幔,看不到床上的人,關切道“小姐,早些睡吧,奴婢這就把蠟燭熄了。”
“綠藥。”
“哎,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丘瑾寧語氣平淡“去端水來,我要沐浴。”
“小姐,您今日不是沐浴過了嗎”綠藥看了眼放著浴桶的四周,地面雖然被打掃過了,還留有濕痕。
她記性好著呢,小姐已經沐浴過了,現在還沒到盛夏,晚上夜風清涼,也不至于熱得出汗。
忽地,綠藥視線一頓,眼尖地看到床邊地上的繡鞋橫七豎八,凌亂擺著,完全不是小姐習慣整齊的擺放風格。
鞋不是小姐自己脫的
她又想起清點庫房時,一向干活利索的胖丫鬟不時把清點過的東西又搬到沒數過的那一堆里面去,似是有意在拖延時間。
綠藥睜大眼睛,所以
小姐要沐浴
丘瑾寧半晌沒聽到小丫鬟應聲,又問了句“綠藥”
“哎,奴婢這就去端水,小姐您先好好歇著。”綠藥快步跑了出去,聽嬤嬤說那種事后,女兒家都會腰酸不舒服來著,小姐的身子也不知道怎么樣。
秦大草包太心急了,小姐的腿傷才剛好,她就忍不住了,真是個大色鬼。
床上,丘瑾寧耳根隱隱發燙,其實在那種時候制止秦初,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是她好像太不中用了。
明明只是在外面
明明還沒有進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一直忍著情蠱,忍了那么多天的緣故,那里比上元節那晚還要敏感,敏感數倍。
只是被秦初的手指輕輕地開始片刻,她就已然不行了太敏感她有些受不住
丘瑾寧埋首薄被下,臉頰也燙了起來,熱意久久不散。
隔日,秦初一整天都忙活在酒莊里,連誤了回府的時間都不知道。
她決定愿丘瑾寧所愿,早日解蠱。
秦初自認不是什么善人,雖不會有害人之心,但也決不讓自己吃虧。
甚至于為了能反擊回去,她不拒絕用以牙還牙的方式,不介意手段卑劣。
可唯獨對感情,唯獨對丘瑾寧,秦初不想卑劣。
她想求個坦蕩。
秦府,日頭漸落,丘瑾寧看了眼府門,猶豫片刻,吩咐綠藥“備馬車,去秦家酒閣。”
后宋街臨著朱雀街,很快就到了秦家酒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