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王妃嗔了他一眼“王爺還不明白嗎這個秦末已遭秦家厭棄,秦初這般把人送上門來,就是想讓咱們處置了他,一個仗勢胡為的坑貨,留著作甚,倒不如順坡下驢,也算成人之美。”
“愛妃所言極是,是本王糊涂了哈哈哈。”大皇子大笑,他這個正妃是褚家嫡女,心智過人,行事從未出錯,既然王妃都這么說了,那就不會有錯。
威王府外,秦末聽到威王妃的話,腦子里轟隆作響,不停回蕩著“打斷他一條腿趕出京城去”,他完了,他被秦初害慘了
深秋時節,一個斷了腿的男人,衣衫襤褸,形似乞丐,出現在九曲縣秦家大門前,不停哭號“爹爹,爹爹我是末兒,爹爹小妹害我啊。”
可是任憑他怎么叫喊,秦家的人都沒有放他進去,反而把人拖去了城外,丟進了乞丐堆里,只扔給他一件御寒的棉衣,便不再理會。
秦老爺聽完下人的回報,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他想起多年前,愛妻本就子嗣艱難,生下女兒后就被診斷出不能生育。
那一年寒冬,陪妻子上香路上見一個三四歲的小乞兒凍僵在路邊,妻子一時心善,抱著女兒問“初兒,想要哥哥嗎”
才兩歲的女兒牙牙學語“要個哥哥,要哥哥。”
后來秦家便多了一個大少爺,才有了秦末。
沒成想,一時心善之舉,終成孽債,造化弄人啊。
從秦末卷了家中錢財去京城找女兒麻煩那一刻起,他們的父子緣分便盡了,只是早晚而已。
京城,收到秦末被打斷腿趕出京城的消息,秦初心里猶有些復雜。
丘瑾寧端著茶杯,遞到她手邊“不要想了,秦伯父在京城時,能狠下心去立斷親書,與他斷絕關系,想必就已經料到了這一天。”
或許秦老爺也曾寄希望于秦末有朝一日能回頭是岸,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有些事情早已注定。
秦初嘆了嘆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們只為自保,他們卻為了一己私利,一再發難,我自認是看得開的人,但對那些人也忍不住想仇之而后快。”
丘瑾寧彎唇“是嗎秦小姐到底是哪種人,不妨讓我見識一番。”
看著勾唇含笑的人,秦初心底一暖,接過茶杯喝了兩口水,也笑道“在下才疏學淺,不巧,是丘小姐的心上人。”
話音一落,丘瑾寧面染薄紅,抿了抿唇道“不僅如此,秦小姐還是個會養面首的登徒子。”
語氣暗含羞惱,突然提出的話題讓秦初一怔。
她沉默了一下,坦白道“之前就想跟你說這件事,其實上元節那晚之后,我對從前的事忘了很多,甚至忘了怎么養的面首,不過你放心,那個人早就被爹爹用銀錢打發了,我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更不曾發生過什么。”
丘瑾寧定定望著她,嘴角的笑意隱去“即已忘卻,怎還記得不曾發生過什么,我觀秦小姐對床笫之事很是擅長。”
擅長到讓她覺得秦初是個精通床上手段的人。
秦初察覺到丘瑾寧神色有異,忙放下茶杯,走過去擁住她的肩“丘瑾寧,我所言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去問罐子,我對你是那種書看多了,就懂得多了。”
蒼天為證,她在現代孤寡了二十年,理論知識滿分,實戰經驗為零。
所以才忍不住想多實踐
怪只怪丘瑾寧太敏感,給出的回饋太勾魂動魄,讓她的體驗感也滿分,讓她控制不住。
丘瑾寧回過神來,輕眨了一下眼睛“罐子是你的大丫鬟,天天把你當天一樣供著,當然會幫你說話。”
她是信秦初的,傳言不可盡信,眼見才為實,朝夕相處的感覺做不了假,但心底多少還是有些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