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樹回家之后,接到了一通特殊的電話。
是溫圣元和劉美君打來的。
他們開始時不過是問一些平常的話,諸如“到家里沒”,“菜放冰箱了沒”,后來在快掛斷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兒子,真抱歉。”
溫辭樹那會兒正邊打著電話,邊把從家里帶來的泡菜,咸菜和各種醬往冰箱里放,聞言沒反應過來,問“什么”
溫圣元說“讓你一直活在你哥的陰影下,對不住了。”
“還有我。”聽聲音,劉美君應該是奪了手機過去,聲音從小變大,“阿樹,對不起,我和你爸看到喬棲留的紙條了,我們很愧疚”
溫辭樹心思一晃,不由轉頭去尋喬棲的身影。
她剛洗完澡,倒睡在沙發上,腳翹在沙發靠背上頭,身子則陷進沙發里,七分干的如瀑長發傾數垂落在地面上,只等自然晾干。
美的毫不自知,又不拘小節。
溫辭樹難以想象,這樣的她,留下的紙條里到底寫了什么。
劉美君那邊還在繼續說著什么“我和你爸想了很久,是等到你下次來再向你道歉,還是就干脆不道歉了以后用行動表示,但最后我們還是選擇立刻就向你道歉,因為我們知道,說什么都太遲了,所以不能再遲了。”
溫辭樹開的免提。
手機放在餐桌上。
而他雙手撐在桌上,像在沉思那樣盯著手機屏幕。
他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得到這樣一份道歉。
因此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劉美君最后一笑“還有,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有答案了不虧。不僅不虧,還賺了。”
溫辭樹幾乎是瞬間反應到劉美君所指何事喬棲第一次登門拜訪的時候,劉美君看不慣她,他出聲維護,問劉美君“您覺得我愛她,虧嗎”。
當日劉美君斬釘截鐵說,“這個兒媳婦我不要”。
現在劉美君告訴他,“你不虧”。
溫辭樹遠遠看著睡在沙發上的喬棲,輕聲開口說“都過去了。”
他不想說“沒關系”,也無法說“我原諒你們”。
長期的壓抑并不是一件沒有關系的事情,但是一家人之間也談不上原諒不原諒。
所以他說,都過去了。
另一層意思是,快讓開始,開始吧。
掛了電話之后,溫辭樹走到沙發旁蹲下,喬棲轉臉看他,他適時彎腰,奪走了她唇間的芬芳。
喬棲剛才依稀聽見溫辭樹在和他父母通電話了,大概明白他應該是知道了她做過什么,所以沒有推開他,反倒抱住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親了好一會兒,溫辭樹才把喬棲放開。
隨后他說“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喬棲把腿從沙發上拿下來,懶懶勾住他的脖子,引誘意味很重的問“一起嗎。”
溫辭樹卻把她的手拿開“今天分開。”
喬棲被拒絕了。
她很生氣“什么叫今天”
溫辭樹托住她的后腦勺,湊上去又親了她一口,才說“乖,我有話給你說。”
溫辭樹的有話說,和喬棲理解的有話說,完全不是一回事。
喬棲本以為他會和她面對面說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結果他只是把她趕進她的臥室,然后他轉身回到他自己的臥室,給她打來一通電話。
喬棲的頭上簡直要滑下三條杠“大哥你搞啥。”
溫辭樹特別愛聽喬棲說話,帶著憨憨的搞笑,還是不自知的,所以他笑了,告訴她“我想給你講一個很長的故事。”
喬棲問“講啥”
心里想的是,我倒要看看你說什么還非得打電話說。
溫辭樹沉默了幾秒。
就當喬棲忍不住又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他開口了“講故事之前先給你說幾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