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棲不由安靜了下來。
聽他說“我的微信名是s,s不是樹,是seven,是棲。”
“”喬棲呼吸變慢。
“我開的酒吧叫s7,但是這里的s不是seven,不是七,也不是棲,是思念的思。s7是思棲,你也是我思春期。”
講到這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她的反應。
但是喬棲根本說不出話。
溫辭樹又繼續“婚禮上我送你的戒指也不是隨便買的。”
講到這他頓了頓,不由失笑。
因為知道她不是個乖孩子,不肯戴著代表著結婚意義的戒指,所以只能多花心思吸引她的興趣,刻了串字母,哄她戴上。
“包括后來的鉆戒也是我特意設計的,因為你背上紋著荊棘,棲棲,女孩子紋荊棘太痛了,要讓花從荊棘里盛開出來。”
喬棲嘴唇微張著,目光有些呆滯。
她不太明白。
更準確說,正是因為聽明白了,所以不太明白。
他是什么意思
在她愛上他之前,他已經愛了她許久許久了嗎
她所有不曾察覺的細節,都是他密密麻麻的真心
他縱容著她,寵愛著她,呵護著她,而她貪婪,驕縱,又沒心沒肺,可他從來沒要求過她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因為他從未要求過一絲一毫的回報。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她太傻,還是他太傻。
“這些話我當著你的面說不出口,只能這樣講給你聽。”溫辭樹自嘲一笑。
喬棲這才出聲“你說,我聽著。”
溫辭樹站在窗邊,看著無邊的夜色,一笑“棲棲我從來不是先婚后愛,我是先愛后婚。”
故事要從高中說起。
其實溫辭樹原本不該在平蕪七中上學。
劉美君是實驗高中的教導主任,她一直想讓溫辭樹去實驗上高中,以便更好的照顧他。
自從溫辭鏡去世之后,劉美君對溫辭樹的控制欲厲害到幾近病態她不允許溫辭樹騎車上學,哪怕是自行車都覺得危險;她不允許溫辭樹使用任何電子產品,把他賬號里的所有女同學都刪除了,包括他的班長;她不允許溫辭樹和差生還有女同學當同桌,和班主任打好關系,隨時查看班里的監控。
溫辭樹初中三年,都活在劉美君給他設置的枷鎖之中。
原本他已經認命要去實驗念書了,可中考結束那天,他乘坐公交車回家,在公交車等紅綠燈的時候,有兩個女生滑著滑板從他身邊倏忽而過,在公交車的車頭一側停下。
離他比較近的那個女生,穿著無袖的黑色背心,胸口上印有一只很大的白色蝴蝶,長發悉數散落在腰際,隨著風的吹拂而晃動著,她穿牛仔短褲,露出一雙又細又長的腿,而腳踝處,還紋著一圈兒看不清寫了什么的字母。
她指尖上還夾了根煙,有一搭沒一搭抽著,媚眼倦懶的同旁邊的伙伴說話。
她朋友問“高中打算去哪”
“七中吧。”
“你確定你能考上啊”
“別小看姐,好歹也是班里前五的成績。”
“”
他們說說笑笑,有時候還會夾雜幾句不算過分的臟話。
溫辭樹看著她,想到了兩個詞語反叛,還有自由。
第二次見她的時候,是在一周后。
劉美君做了一些豇豆,要他給爺爺送過去,他從爺爺家小區門口的公交車站下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馬路對過的網吧門口站著一群人。
他幾乎是一眼就看到她。
人群中央站著的姑娘,手里拿著一塊“綠舌頭”冰棒,卻在和對面的男生比賽吹泡泡糖。
她那天穿一襲白色的連衣短裙,頭發胡亂扎起來,低低的綰著,像是表面看起來很乖,其實總愛背著媽媽出去瘋玩的叛逆少女。
他注意到,她腳踝上的紋身不見了,原來只是紋身貼而已,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紅繩,松松垮垮掛在腳踝上,顯得她的皮膚愈發白,不知道是清純中透出一絲鬼魅,還是妖冶里多了幾分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