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有很多種方式,但無論哪一種方式,都是有理由的。可,使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素海棠為什么要偽裝成酒量極好的樣子難道只是為了飲酒而飲酒嗎
翌日的清晨,寂然無聲,我將爛醉如泥的素海棠抱到了床榻之上,如若這人稱玉面公子的她被人看到,癱醉在底板上毫無知覺,也不知要傳出什么閑話來
蕭左的酒量終究還是要好些的,癱軟在長椅上的他,用力地甩了甩頭,欲張口說話,卻被我跨步攔下,我靜靜地指了指素海棠后,他心領神會的隨我走出了客房外,道“昨夜,素海棠的酒量不是很好嗎我記得我先醉倒下的啊。”
“也許,她的酒量根本不好,只是心情好罷了。”我,低聲道。
“她不會有事吧”剛看到她醉醺醺的樣子甚是可愛,真想捏一捏她的小臉蛋,哈哈。”蕭左既擔憂,又歡喜道。
“應無大礙。她雖不忌口,但她是位懂得自省的姑娘。”我道。
“我去給她準備些醒酒湯來。”蕭左道。
“不必,準備了,她也喝不了的,要看她何時才能醒來。”我道。
“也是。那大哥,我先帶領手下的錦衣衛動身。只是昨夜只顧飲酒,素海棠到底幫不幫我們救藍玉,倒忘記問了”蕭左神情遲疑,道。
我用手拍了下蕭左的肩膀,道“昨日,在你未來之時,她已然答應。”
“那就好,有這玉面公子素海棠幫忙,我們大有可為啊”話落,蕭左大步向客棧外走出
我望了望客房內的素海棠,忽然有一種錯覺。這種錯覺很奇妙,居然與當日在江月鎮江月樓客棧中,看到昏迷在床榻之上柳若錦后,出現的顧慮一樣。生怕她無人照看,會被奸惡之人趁機欺辱。只是,那日是要移步為柳若錦煎藥;今日則是想早早起身,尋找對藍玉有利的證據。
這種懼怕纏繞在我的心頭,使我不敢離步,只得靜靜地守在客房門外
宿州城外,本是平靜的道路邊,猛然傳來一聲慘叫,赫然劃破長空。蕭左聞得慘叫,頓時大驚失色,他茫然地張著口,向其奔去。
“這”只見,一錦衣衛瞇著眼,抖著手,看著眼前令人恐懼至極的景象,使他滿身被冷汗浸濕,感不到絲毫暖和。他腹中傳來一陣攪動,立時讓他嘔出淅瀝瀝的黃水。
忽然背后一陣陰風吹來,只嚇得這錦衣衛高高跳起,他來不及抹去嘴角上的穢物,連忙后退數步,跌倒在蕭左的身上,尖叫道“蕭大人前方前方尸首我們我們錦衣衛的人”
蕭左扶起這錦衣衛,將他推著一旁,道“有我在此處,不必驚慌。”
話落,蕭左向前方走去。只見,道路邊的草叢里,十多具錦衣衛的尸首七零八落地散在其中,有的蜷縮成一團,有的平躺在地,每具尸首的神情都驚恐異常,雙眼睜得老大,好似死前見到什么可怕的景象一般。
緊隨蕭左身后的一名錦衣衛,身子颼颼發抖,數著尸首,顫聲道“一、二、三死死了十一個人”
雖說,死去的這十一人錦衣衛不是什么絕頂高手,但能當上錦衣衛,功夫定然是過硬的。蕭左定了定神,又從不同的角度望去,這十一人皆是自己昨日一早派出去的弟兄,無一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