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明軒”王聰,追問道。
“是的,我叫郭明軒。”郭明軒言出了自己的名字后,便大步離去了。他并不想讓王聰知道太多關于他的信息,而他的目的也只是不想看到大明軍隊因為丘福一人的過失,而全軍覆沒罷了。
見過了武城侯王聰后,郭明軒自然也是要找機會與安平侯李遠相見的。
可這李遠好似是一個極其能忍耐之人,無論宴席之上的丘福如何大放厥詞,醉言亂語,他都是能坐得住的。
他不但能坐得住,還能一直保持點頭微笑,但憑借這一點,這李遠已然高出常人許多了。
舞曲散去,酒足飯飽、已感醉意的丘福緩緩的站起,他紅臉展笑,環視了一下眼前,高喝道“今夜盡興,今夜盡興啊,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話落,丘福便向身后的營帳中走去。他乍起身時,身邊也是有兩名侍衛攙扶的,可卻被他左右甩開了。也許,就算是他不勝酒力之時,也是要極力去維護住他這淇國公的臉面的;或許,人的年齡越大,就越在乎這些,更何況他現下還是這軍營中的大將軍。
一旁的安平侯李遠,倒是顯得格外自若。只見他隨著丘福緩緩站起,微笑掛臉,雙手交叉在腹部,一直凝望著丘福進入營帳。隨后,他又回顧下席上的眾位將士,舉起面前的酒杯,寒暄幾句后,便也離了席去。
李遠離席,并未立即回到營帳之中,而是獨自來到了馬廄處。
他駐足分望了片刻、戰馬,又緩步向前,逐一撫摸了幾下,還不時的喂些草料給馬兒吃。
他好似十分看重這些戰馬;他也好似很愿意去花費時間,來好好看看這些,即將載著將士們出征的馬兒。
可,緊跟他其后的郭明軒卻有些耐不住性子,好不容易有了與李遠單獨說話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愿只看著李遠和馬兒們“敘舊”的。
郭明軒疾步湊前,雖有些焦眉苦臉,但他還是站在李遠身后,淡然道“這些馬兒很強壯,不是嗎”
李遠聞聲后,并沒有顯露出絲毫驚慌,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好似根本就不在意郭明軒突然間的出現一般,“是啊,它們都是我大明一等一的戰馬。”
“可它們的命運,可能會有些悲慘。”郭明軒,森然道。
“生為戰馬,有些悲慘的命運也是在所難免的。”李遠,緩言道。
“若死在戰場上,倒也算是悲壯。可,若成了敵人胯下的戰馬,那豈不是可悲嗎”郭明軒,冷冷道。
“你說,它們的主人死后,它們會守著自己的主人嗎”李遠,沉聲道。
“會守著,不但會守著,它們還想將死去的主人馱在背上,帶回故土。”郭明軒,神情凝重道。
“哈,那也不錯。不枉與它們相識一場。”李遠,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