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軒笑了笑,淡然道“我想我可以,就算有百萬雄師,我想走也沒人能攔得下。”
郭明軒又看了看身旁的殤沫,道“再說,如今我身邊還有殤沫這個徒兒在,滅幾個衛所還是不在話下的。可這些兵士本應是保家衛國的利器,若助紂為孽,成為強權與豪紳的屠刀,那我也留不得他們。”
“師父,我想根本不需要你出手,我一人足矣,我也有責任教訓下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士。”殤沫微微一笑,道。
“可,就算你們殺了甘州5衛的所有人,還有其他衛所的兵士會來,這終究不是解決的辦法啊”客棧老板,又道。
郭明軒舉起桌上的酒壺,一飲而盡,“凡事并不是一定會有糟糕難收的結局,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話落,眾人都好似松了一口氣一般,坐了下來。也許,世間的有些事就是這樣的,既然選擇了去面對,就不要怕難以預料的后果,除了靜心等待,已然沒有更好的方式了。
細雨紛紛,無止無休。遠處的濃煙愈來愈重了起來,也許在這西北邊境,如此般的細雨是親切且柔情的。舉手拂面的街頭行人,奔忙不斷;攤販酒樓也紛紛遮蓋、掌起燈來
本是一片吵雜,忙碌的景象,不知怎么,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唰唰唰”
“嗒嗒嗒”
隨著眾馬兒的仰天長鳴,街道上赫然出現了雄壯之師來,他們中已非全是黑甲短簾的裝扮,更多的則是暗紅色的鎧甲。這是一支北境衛所的精銳之師,也是大明江山的根基。
大軍先頭部隊在悅來客棧前停下,一人揚韁而入,馬兒的前蹄踏碎了客棧當中的長凳。
馬上之人乃一身灰白交錯的戰甲,艷紅色的披風格外顯眼。雖年齡看上去是位長者,但濃眉大眼,神采不凡。
這長者更是威武偉岸,他將馬鞭盤在韁繩之后,緩緩下馬,道“殺死張德勝的應該是這位女娃吧”
長者銳利的眼光凝視著小蓮,小蓮自然是有些不自在的,但她也沒有絲毫畏懼,“是的。殺死閆旭與張德勝的人,就是我。”
“可我有些不解,你一個女娃是如何殺掉兩個男人的”長者,皺眉道。
“殺父殺母之仇,身為人子,必須要報。只要心中有怒火,有仇恨,就能殺得死他們兩人”小蓮先前一步,義憤填膺道。
“哦,原來是仇恨驅使。”長者,緩緩道。
“對這世間唯有仇恨,是化不開,解不了的。”小蓮,堅毅道。
“可你卻殺了我軍中的將領。”長者,提聲道。
“張德勝的確是位將領,但一個與地方豪紳狼狽為奸,無惡不作的將領,不要也罷。”小蓮,憤慨道。
“那也不該是由你來殺他,而是由我來決定他的生死。”長老,沉聲道。
“由你來決定閆旭欺壓百姓,威逼商旅,強買強賣、作威作福時,您在何處閆旭一死,張德勝霸其家財,占其妻妾,揮刀行惡,對客棧老板與小二欲用私刑時,您又在何處”小蓮,大聲質問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軍中之事自然要按軍規來處置。你私自殺害我軍將領,就算你有再多的理由,也是萬萬不能的。隨我走吧,到我軍中,與將士們做個交代。”長者,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