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郭明軒突然發出一聲長笑后,朗聲道“我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張德勝其實是我殺的。老將軍不妨想一想你眼前的這個女子,若言她殺死了閆旭,尚有可能;但,若言她殺死了張德勝,您會信嗎張德勝畢竟是一位軍中的統領,真的是一個小女子能殺死的嗎”
長者右手虎口輕卡胡須,上下拂動,思索了片刻,道“你所言的也不無道理,當時來報的兵士的確處于慌亂當中,他好似言過一個銀發男子,莫非就是你”
郭明軒,笑了笑,道“對,是我,何福老將軍。”
長者聞言,一臉驚容,詫異道“噢你識得我”
郭明軒右腳踏在長凳之上,右手緩緩拿起酒杯,在鼻尖前嗅了下,道“楊榮大人可還在甘肅管理軍務對了,我現在應該稱呼您為寧遠侯了。”
“你到底是誰”長者何福,道。
郭明軒,譏道“寧遠侯,俸祿千石,并在軍中有先行后奏的權力。可,丘福率領的十萬精騎全軍覆沒的時候,你沒有動容;你手下的將領張德勝,與地方豪紳勾結,禍害一方時你也沒有任何舉動。如今,張德勝死了,你卻來了,怎么難道是因為你的人死了,臉面掛不住了才來的嗎”
郭明軒瞥了一眼何福,又道“若不是臉面上掛不住的話,莫非,你前來也是為了閆旭的家財與女眷”
“放肆”何福怒喝道。
聲落,何福便拔出馬背上的鐵槍,向郭明軒刺去,郭明軒高抬右腿,掠過槍頂,順勢盤壓,將槍頭快速踩下,又甩腿,腳面側蹬,鐵槍向右揚去,重重地將一方桌擊了個粉碎。
何福見狀,怒瞪圓睜道“怪不得那么猖狂,原來還真有兩下子。”
何福話語雖是強韌有力,但緊握鐵槍的手已然顫抖不已,掌心早已被震得鐵青起來。盡管,這是一雙滿是老繭的手。
郭明軒對著何福淡淡一笑,道“若你真如傳聞般愛兵父子的話,我倒想奉勸你,快快率兵離去。不然,你會后悔莫及的。”
何福道“今日,我若退了,也將在軍中的顏面盡失。在軍中的威信沒了,又如何治軍又怎能讓眾將士信服”
郭明軒搖頭道“顏面盡失,也好過麾下的兵士一一死去,不是嗎朱棣既讓你在河西走廊備戰,又命楊榮前往輔助你處理甘肅管理軍務,就算你親自去亦集乃,安撫乞求依附大明的迤北王子等人,并送其到了應天府,又如何呢朱棣還不是派了丘福親統十萬精騎前去北伐嗎為什么放著已在甘肅的你不用呢”
何福聞言,疑惑道“你所言的又與今日之事有何關聯”
郭明軒,淡然道“沒什么關聯。只是,若我是你的話,我會上書朱棣,告老還鄉。如今你已經是寧遠侯了,你還在貪戀什么難道還想當國公不成”
何福,道“你是在勸我你以為你說幾句規勸的言語,我今日就會放過你嗎”
郭明軒大笑連連,道“哈哈,你放過我也罷,也罷,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那就直接出招吧。”
何福很清楚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打不過面前的這個銀發男子的,身為一方守將,兵權在握,他也不屑于去過問眼前的銀發之人到底是誰。與其話已至此,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他只得展臂揮手,下命客棧之外的將士們對郭明軒等人發起總攻。
隨著何福緩緩走出客棧,大批兵士持槍擁入其內,喊殺聲一片。
“嘭”數張方桌飛出客棧,隨之頭一批擁入客棧之內的兵士也都被震了出來,重重地躺在了地上。
隨后,第二批兵士又一陣喊殺,沖了進去,片刻間,又被震出,七零八碎的躺仰一片。
在這個世上,最不怕死的就是將士,他們勇往直前,倒也又起,連續不斷的沖殺著。盡管他們知道前面沖進客棧中的弟兄都被擊飛了出來,但他們無人退縮,更無人生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