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酒樓,眾人的雙眼全部凝聚在了繡芙蓉舞花臺上,除了些許竊語,還有部分人的搖頭嘆息。
眾人議論的焦點也不單單只是莫娘的身手了,而是那倒在舞花臺之上的素婉嫻,還能不能站起來。
甚至有些頑固子弟想要下得樓去,去扶起那素婉嫻,博個好感,也好迎得姑娘家的青睞。
有這樣念頭的不止有世家公子,還有風采翩翩的書生,家財萬貫的商賈。
即使,平時再柔弱的男人,此刻都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熱血沸騰,紛紛想奪下素婉嫻正視得第一眼。
想來也是,若姑娘家第一眼對你感覺還不錯,就有往下發展的可能。此時,又是在姑娘家處于劣勢的情況下,那么這首個走到舞花臺上,去扶起素婉嫻的男人,注定是有些凸顯,且與眾不同的。
當很多人心知肚明的時候,要做出同一樣事情時,自然也就有了爭吵與詆毀
“我說秦兄,莫非你也要上那舞花臺”張口說話之人,乃是張毅,字明遠。
在開封府內張家布行,也是屈指可數的大商戶,自幼深得家中寵愛,也是一些秦樓楚館的常客,且相貌堂堂,又是剛過二十的年齡,可以說正是風華少年,自然有幾分血氣方剛的性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張兄去得,為何我去不得那素婉嫻姑娘要是就偏愛我這一種呢哈哈”接過張明遠話語的正是他口中的秦兄秦祿,字西賢。
秦家在開封府中除了世代都是鹽商外,秦西賢的叔叔、伯伯還皆在城中為官,雖官職不大,但在這開封府也是能橫著走路的人了,這秦西賢與張明遠同歲,樣貌生得倒也算端正。
若這秦西賢與張明遠爭起女人來,鹿死誰手,還真很難下得結論來。
二人話語間,原本還以兄弟互敬得兩人,已生起了些許敵意。也在這時,倒在舞花臺上的素婉嫻略微動了一下身子,雖背部朝上,可就是這簡單的一動,凸翹有度的身材已然表露無遺。
素婉嫻秀發散落在周身,隱約可見皙白的脖頸,不寬的肩膀下,背部呈曲線下斜,忽然到了一個點,又陡然翹起,卻又是那么得自然而然,無法言說,修長的腿也更引得眾人不禁動容。
“張兄、秦兄,可敢以詩詞定高下,勝出者自然上得了那舞花臺。到時,就算有人想攔下勝出者,也要有真才實學,拿出好的作品才行。”一語既出,站在一旁的李懷山,往后退了幾步,他望了望道出這一語的顧竹南后,臉上詫異極了,甚至有些目瞪口呆。
使他有如此反應的,倒不是因為他的家世比不過那秦西賢、張明遠和顧竹南,而是這突然開口說話的這位叫顧竹南的人,行為太過于反常了。
而在此時,爭得面紅耳赤的秦西賢與張明遠,聽聞到要以詩詞定高下的言語后,同時向顧竹南瞥了一眼,然后,呵呵大笑了起來。
秦西賢,不屑道“竹南兄,你還真當你這府內第一才子能穩操勝算嗎”
張明遠聳了聳肩,緊接著譏道“竹南兄,莫非你今日出門未曾攜帶一張銀票嗎不然為什么要比你最擅長的詩詞呢你可敢和我與秦兄押注誰押的銀兩多,誰勝出”
二人口中的竹南兄,正是那提議要以詩詞定高下的,顧絎顧竹南。此人才高八斗,氣宇不凡,更生得一身傲骨,13歲起詩詞歌賦已然可以提筆寫出了,更有那開封府內第一才子的盛名。
昂首挺胸的站姿,已經是顧竹南的常態了,那目空一切的眼神,更是讓此時的秦西賢和張明遠有些反感。
可秦西賢和張明遠并沒有像李懷山那般,看出顧竹南的絲毫反常來,若換做平時,這顧竹南多半是顯得安靜且沉默的,即使在好友百般相勸下,寫下了詩詞后,也會悄然離開的,就算是寫下的詩詞贏得再多的贊賞與掌聲,他也絕不會回頭看一下,該離去,他依然會毫不猶豫的離去的。
李懷山的腹中自然也是有些文采的,雖說也有幾首好詩詞被人津津樂道,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比試中,總是被那顧竹南的詩詞壓低了一頭,這一點他是有些無奈的,可他偏偏是這開封府知府李弘道的獨子,其父愛民如子,多被百姓推崇,他自然不能在外丟了父親的顏面,常常也是不好言些什么的。
望著秦西賢和張明遠的譏嘲,李懷山又將目光定在了顧竹南的身上,只見顧竹南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好似根本沒有把秦西賢和張明遠詆毀他的言語放在心上,他只是向樓下舞花臺上的素婉嫻淡淡看了一眼后,輕聲道“你們是不敢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