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容恬靜,舉止穩重,頭頂一縷絲發上的淡藍色絲帶格外顯眼,更添加上了一抹素雅。
她的眉毛細長,大大的眼睛中閃動著自信的神光;她的手指很長,但若按照手指與手掌的比例來講,她的腿更長,只因茶桌下,只能看到她的兩條腿。
當然,她是坐著的,不但坐著,還正緩緩抬臂,將手的茶碗,輕輕地往嘴邊送飲著。
也許,她并不是在飲,只因傾斜的茶碗邊緣,每次觸碰到她的嘴唇上后,她都會再次輕輕地拿開。
她極美,且是如靜蓮一般得美,眾人凝視的目光,已然可以證明她是位傾倒一城的美人了。
任何人,遇到一個清雅端莊的美人,又是一副陌生的面孔時,都會忍不住多瞅上兩眼的。
甚至,還會感嘆幾句,“這等佳人,怎會今日才見到”
可,眾人絕不是只單單地瞅上幾眼,而是目不轉睛的在看著她,只因她的身旁,緊靠在茶桌上豎著一把鋼刀。
這是一把極其鋒利的鋼刀,盡管刀并未出鞘,只要是經常行走江湖的人,都是可以察覺出這把刀的寒氣來的。
這是一把吹毛斷發的刀,更是一把殺人的刀。
江湖時有新人出,但像她這樣的新人,任誰都是第一次見到,任誰都會提高警惕。
但,也總會有一些不知深淺,甚至仗著自己出道早一些,便想調戲一下她的賤人。
賤人當然是賤人,也永遠是賤人。
“這小娘子真帶勁啊以前怎就沒在江湖中見過呢”
“怎么魏兄想要去討碗茶喝”
一滿臉胡茬的膘肥壯漢瞥了身旁之人一眼,又色瞇瞇的將目光移向了素衣女子,道“何兄的風流史在這江湖中已然成為佳話,難道何兄不想也去討碗茶水喝”
一橫眉長臉的瘦高個,緊了緊手中的劍鞘,凝向素衣女子的眼睛也已瞇成了一條縫,他并沒有立即說話,好似在思索些什么。
只聽他的嘴角緩緩吸著一口氣,這口氣在穿過他微閉的雙唇時,發出“唏”得聲響來,“我的確也想向她討一碗茶水,只不過,就是不知有沒有福氣喝下。”
話落,他淡淡一笑,又瞅向了身旁的膘肥壯漢。
膘肥壯漢并沒有察覺到他這淡淡一笑,只因早已被那素衣女子勾走了魂魄,雙眼早已無法移開分毫。
“何兄,不如你我一同前去討碗茶水喝吧”膘肥壯漢不但沒有察覺出瘦高個的淡笑,更是沒有聽出瘦高個方才言出的后半句的深意來,他已按耐不住,向素衣女子走去。
望著膘肥壯漢逐漸走去的身影,瘦高個接著微微一笑,也邁步跟了上去,但他跟得并不緊,他與膘肥壯漢之間足足撇出了五人的空隙來。
“小娘子一人在此喝茶,豈不有些浪費了這壺好茶不如我來陪小娘子一起坐下來慢慢喝”膘肥壯漢已將手中的大刀重重地放在了茶桌上,他依舊色瞇瞇地看著素衣女子,只不過這次,卻是近在咫尺的看著。
“這壺茶并不是一壺好茶,至少比起我往日喝過的茶,它是極差的。”素衣女子仍在緩緩抬臂將茶碗慢慢送在唇邊,但她臉上已露出了笑意,這是一種極為通徹的笑意。
“噢小娘子往日都喝過哪些茶呢莫非,小娘子是為品茗的行家”說話間,膘肥壯漢已經一只肥大的手掌放在了素衣女子的左手上,眸光也變得辣辣如火起來。
“哈哈哈,小女子并不是一位品茗的行家,但我卻是一位打狗的行家。”
素衣女子話音剛落,只聽膘肥壯漢一聲慘叫,方才放在素衣女子左手上的手掌,竟與身邊的整面茶桌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晃動的茶碗聲越來越大,直到聽到茶碗掉落在地的聲響后,又聽到了茶桌來回晃動的聲音,好似一個人在瑟瑟發抖,只是發抖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面茶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