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們的確該去,也有理由去,但”
秦樓客斜臉頓了頓,摸著鼻子,眸子移向一側,又接著道“但不知慧寂方丈是否同往”
顯然,他與冷溶月的擔憂是一致的,這種繞來繞去,最終還是繞到黑影人身上的陰謀,是眼前的慧海與少林寺十八銅人難以承受的。
盡管,秦樓客沒有見過黑影人,但無意中已從冷溶月與殤沫的口中知曉了一些。
無論怎樣,那黑影人至少是位與郭明軒打平手的厲害角色,甚至比郭明軒更勝一籌,只因那黑影人不但可以全身而退,還能在郭明軒面前帶走故遺名,這該是怎樣的造詣啊
這世上,能比天翱門門主郭明軒更厲害得人,絕對是沒有的。
如今,不但有了,還是位縹緲虛幻,云深不知處的人物,更多的則是富有神話色彩的臆想,只因郭明軒已是最接近神的人。
這種擔憂,在慧海面前,好似有些多慮,只見他雙手合十,對著秦樓客一句佛語,長身一揖,“師兄在寺中還有要事,不便離寺,還請秦施主見諒。”
秦樓客怔了下,移向慧海的眸子,已感到他臉上的歉意與難為之色。
若按道理而言,慧海的臉上不該有歉意的,只因少林寺的確派了人一同前往,那便是慧海他本人。
他這一臉歉意,莫非也是一種自知之明的表現他也知曉,就算他與十八銅人前往,也是左右不了什么的。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少林寺要追究殺害慧戒大師的背后真兇,為何不傾力而出難道少林寺中還有比慧戒大師不明死去,更重要的事情嗎
若有,那會是什么事情呢
秦樓客陷入了沉沉的思索。
這時,冷溶月斜了一眼秦樓客,舒展了眉頭,眸子又在慧海的臉上遲疑了片刻,“那就煩勞大師與我等同行了。”
她的這一語極淡,且很柔情,更好似無所謂。只因她言出這句話后,便毅然決然地轉身跨出了寺門,沒有再回過頭來一次
今日的武當山,已非昨日的武當山。
今日的山客,也非昨日的山客。
除夕前夕,本應是舉家團圓的日子,至少也該是在歸心似箭的路上,只因家府之中有太多期待與渴望。
但,進入武當山地界后,這里卻不斷有成群的人流出現。
這些人不僅很是奇怪,也各個面冷如霜,眸子中的寒光更扎透著每個人的心田。
當然,這些人的心田也絕無溫度。
只因,他們手中的兵刃握得極緊,他們的眉頭皺得極深,他們的神態更是極其警惕。
更奇怪得是,人群與人群流動間,仿佛是相互認識的,甚至是早已熟悉之人,但卻沒有任何招呼,就連相互點一下頭都沒有,只是眼神的交錯。
可,他們的眼神猶如獵犬的鼻子一般,總能分得出熟悉的味道來。
既能分出,當然不需要眸子過多停留。
也只因他們的眸子都停留在了山腳下一草棚茶館里,注視在茶館里一素衣女子的身上。
這素衣女子的確太過于特別,至少在冷漠穿流的人群中,她是極其扎眼的。
沒有人不會去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