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沫聽完,竟完全怔住了,他好似從未了解過柳韻錦一般,早已睜圓了眸子,連氣都不敢緩的僵持住了身子。
“所以,我們”只見柳韻錦拿起一盞酒水,一仰而下,喝了個精光,“該吃吃,該喝喝,沒什么可顧忌的。”
本以來柳韻錦只是說說而已,意在安慰他的殤沫,竟硬生生地看到柳韻錦的右手從他的右手指間完全脫離,本是十指相扣的兩人,如今柳韻錦竟雙手齊用,真的有吃有喝起來。
這也使得殤沫意識到,柳韻錦并不只是說說而已。
可,若那系銷摩鱗一直都未出現,他真的要與眼前的韻錦師姐成婚,生米做成熟飯嗎
他之前,也想過要娶韻錦師姐為妻,只是在整座天翱門中,也唯有韻錦師姐真心對他,不但不嫌棄他身無長處便做了少主門,且還在平時里多番維護于他。
在那段日子里,無論是與韻錦師姐一同闖入后山竹海,還是遇到蛇王嵐桑,甚至是掉入危險重重的地洞之中,韻錦師姐都從未放棄過他。
不僅如此,韻錦師姐亦愿意為他獨奏琴弦,說與心事。他也曾告訴過自己,日后定要娶韻錦師姐為妻
想到這里,殤沫的眸光已迷惘,就算再不懂情愛,他也知道誰親誰近,誰對他是真感情。
他不但知道,且在他心中對柳韻錦的感情,是最純真且真摯的。
然,他又不得不在此刻想到冷溶月,那個謎一樣的冰弦,初見白紗遮面,亭中對弈更是相談甚歡,天傲劍法是因她而感悟,生命危難時亦是她擋在身前。
若,柳韻錦與冷溶月有什么區別,其實在他心中,兩人是沒有區別的,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他又不得不去面對自己的心,他真的愛上了冷溶月。
對柳韻錦卻是懵懂時,男女之間的親近與喜歡。
然,真的要成婚,他也只能想到是和冷溶月成婚,而非柳韻錦。
但,如果真的可以用成婚,來化解柳韻錦被系銷摩鱗逼婚的話,他也愿意去做。
畢竟,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柳韻錦被迫做任何不情愿的事,更何況是與一個根本不喜歡的系銷摩鱗成婚呢
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陣愧疚與鈍痛感,使他愧疚得是,若他與柳韻錦成婚,日后回到大明朝,又如何去面對冷溶月呢
使他鈍痛的則是,事實上,他真的可以為柳韻錦去做任何事,但他卻給不了柳韻錦想要的全心全意
等了良久,都未等到殤沫有所回應的柳韻錦,口中仍咀嚼著糕點,道“殤沫,你說是不是你怎么不說話難道你不想娶我”
殤沫抬眼看向柳韻錦,她的嘴已經停止了咀嚼,身子開始僵硬,就連舉起的酒盞也停滯在了半空中,逐漸的眼眶紅潤了起來,淚水立馬開始打轉。
“你今日與那系銷摩鱗說的話,全是假話,全是騙我的,對嗎你說我是你的人,你說我是你的妻子,還說什么女大三抱金磚,都是謊言,對嗎”
面對柳韻錦哽咽間的話語,殤沫猛然站起,喝道“不對我說得都是真的,我又何必去拿你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事實上,他也只能這般說了,他之所以忽得站起,大聲推翻柳韻錦的質疑,也只因他在心虛,他亦在膽怯。
但,他絕不能讓柳韻錦失望,哪怕一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