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難就難在這亞烈苦奈兒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態度今日這般趾高氣揚也并非是沒有前兆啊”
聽到此處,柳韻錦扶著桌幾向門前走去,她本不用開出一條縫隙去觀察的,只因她很清楚,外面是鄭和、王景弘與暮云煙在說話。
但,她還是輕輕地開了些許門縫,定神看了許久,外面如會客廳一般的陳設,廳內又好似一座佛堂,象牙寶石點綴頂圍,大廳四周更鑲嵌著各式佛像。
佛像雖小,卻各個精致異常,通體也呈現著乳白色。
然,門外的一切好像也對她并不重要,她的眸光也從未真正停滯在任何一處,更好似在尋找著更加重要的東西。
良久之后,失望的容色漸顯,她垂目低頭,眉頭錯落,如白玉般的雙手早已在胸前握緊了拳頭,拳頭越握越緊,手上的紋路也越陷越深,如白玉綻裂,絲絲紋路,乍現著擋不住幽幽的深邃
隨后,她徹底將眸光鎖定在了鄭和、王景弘與暮云煙三人身上,好似只要盯死了這三個人,就能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般
“對了,兩位大人,還有一點是云煙不明的,我們在見亞烈苦奈兒時,有一守衛沖入堂內,到底和那亞烈苦奈兒說了些什么以至于亞烈苦奈兒本就惡劣的態度,又變本加厲了不少。”
“這一點我也在思量,那事到底和我們有什么關聯,”鄭和微搖著頭,“應是和我們沒什么關系的。”
“可,又會是什么事呢”暮云煙頓了一下,又斬釘截鐵地說,“無論是什么事,也不能無視我們,和那守衛在堂上說那么久,這也根本就不是一個國王的待客之道啊”
“在我們會見亞烈苦奈兒時,那個沖入堂的守衛大概說得是裸形國的事,”王景弘緩緩地說,“可從那守衛口中所訴的也實在過于離奇了些”
暮云煙,定神道“我都忘了,景弘兄是可以聽懂點這里的話語的,那又是怎樣個離奇法”
“從那守衛的口中可以聽出,他是想告訴亞烈苦奈兒,那如獸畜之形的裸形國巢穴人,莫名的死了將近一半的人數,且是完全沒有任何傷口和血跡的死狀;死后,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痛苦,就仿佛是在一瞬間突然死去一樣”
“那守衛可有說是誰干的嗎”
“這也是第一個離奇的地方,”王景弘搖搖頭,疑惑道,“那裸形國既然有釋迦佛過海的傳說,就應與這錫蘭國一般都崇信佛教,他們兩國之間應是有能夠交流的方式和辦法的,可奇怪的是,那守衛卻說裸形國內沒有任何人看清是什么所為。”
“沒人看清”暮云煙驚道“難道不是人”
“不,可以確定是人所為,”王景弘又搖了搖頭,說,“那守衛最后說出的幾句話,恰恰也證實了是人所為,這也便是第二個離奇的地方了。”
“噢”
“只因,那守衛刻意的向亞烈苦奈兒說明,裸形國人死后,其巢居洞穴中的山芋、波羅蜜、芭蕉子等食物,均不翼而飛。”
暮云煙,猛然一怔,道“難道殺掉那些獸畜行走之人的是另一群人”
王景弘,皺眉道“可從我們的航速來看,我們從裸形國到佛堂山大概需要航行十日左右,就算當時我們因遇到尾閭偏離了航道,以我們寶船的速度,錫蘭國的船只也是無法比擬的。”
“或許,這錫蘭國有信鴿、飛禽之類的代為傳信”
“不,云煙兄,”王景弘睜圓了雙眼凝視著暮云煙,道,“你說的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另外一群人在我們寶船駛離裸形國后,也到了那里。”
暮云煙,驚然道“也就是說我們這一路上身后始終跟著一群人”
鄭和,道“可能這群人一開始并不是在我們身后,而是在我們的身前航行。”
“什么”暮云煙已驚訝到了極點,隨之怔圓了眸子,“我們身前有一群人一直在我們航道的前方早就知道了我們此行要經往的地方”
王景弘,沉聲道“面對尾閭的突然出現,這群人一開始到底是在我們之前還是之后,已分不清了,但我隱隱覺得,這錫蘭國國王亞烈苦奈兒的態度之差,或許與這群人有關。”
“難道,景弘兄你是想說,我們之前抓到的那兩名扮成黑衣人的錦衣衛,他們口中的飛魚帆舟嗎”
“是的,飛魚帆舟”王景弘微微點了點頭,目光逐漸堅毅,“不知那飛魚帆舟遇到了尾閭后,還能不能再在海上來去自如,猶如鬼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