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依然屹立在斷崖淺灘上的帆舟,如今,二人只能用連連回眸去回味,回味其中的溫馨與暖心
高照的烈陽,冷清的街道。
這種,如置身在眾多死人墳墓中的死寂氣氛,正充斥著殤沫與柳韻錦的每一寸感官神經。
可,又偏偏是在這驕陽似火的陽光下,這里并沒有黑暗,亦沒有陰深恐怖感,卻也實實在在的連一頭牛都見不到
決戰要開始了。
這,或許已是決戰開始的信號,視牛如命的錫蘭國百姓也定是加入了決戰當中。
可,在哪里決戰牛又被藏在了哪里
想來,決戰之地早已血流成河,但牛最少是安全的,只因沒有人會斷了自己的后路,任何人都不會。
當地百姓終是要回歸原有的生活的,但能夠使得全民皆戰的原因又是什么
是那錫蘭國國王亞烈苦奈兒必勝的決心嗎
殤沫第一次感覺到冷溶月的可怕,她已不再是他心目中那個可愛又善良的冰弦了,而是一個裸的劊子手、殺戮者。
至少,在現下,她是。
然,他還是不忍心放下她,也絕不可能放下她。
她或許有她的選擇,但是他也可以有他的選擇。
他已加快了腳步,回眸間,緊握天嵐紫霄劍的柳韻錦還是柳韻錦,如昨日,如曾經,永遠的緊隨其后,永遠的不離不棄。
就在這時,一陣嘶吼聲從遠處傳來,兩人的眼前逐漸出現了五六人被一群人圍攻的場面,這五六人并不是別人,而是大明朝的將士。
面對數百人的圍攻,這五六人即使已然遍體鱗傷,但始終背靠著背,奮死抵抗著。
他們好似要向著同一個方向突圍,即使,他們背靠背,也不忘朝那個方向不斷地移動著腳步。
那個方向,是大海的方向,亦可能是大明朝海舶停靠的海岸邊。
縱身躍起的殤沫,已騰落在五六人的面前,他手中并沒有武器,他也沒打算出手,只因圍攻的數百人中,不乏平民百姓、婦人老嫗。
亞烈苦奈兒到底下了怎么的命令,能讓這些原本過著平淡生活的百姓,能如此賣命,如此無知呢
但,慶幸的是,她們當中并無幼女與孩童。
這些百姓,只是在眾多錫蘭國守衛的身后,高舉著農具與木棍,猙獰咧嘴著怒視。
一劍氣從圍攻之人的身后襲來,這劍氣猛烈且霸道,是那般的不講道理,又是那般的無道理可言。
一個偌大的人圍圓形,就這樣在一劍之下瞬間缺了一道口子,這道口子已不止五六排人,甚至有排人,均跪倒在地,瞬間斃命。
在最前方直接與五六名大明朝將士對峙的人,也在這一刻直接倒了下去,正正的倒在了殤沫的臉前,亦倒在了殤沫的腳下。
海風依舊輕柔,大海的氣息仍舊清新,柳韻錦踏著尸體走來,她并沒有驚鴻一瞥的騰躍,而是就這般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了過來。
可,她越是這般,越能讓圍攻之人感到恐懼,深入血液中的恐懼
沒等她走近,圍攻之人瞬間轉動了方向,猛然向海邊的方位跑去
“你這一劍,共殺死了71人,其中有14人則是平民百姓,”殤沫眸光深邃,凝視著倒在腳下的尸體,極慢極緩地說著,“你應該也沒想過自己如今的劍氣竟能這般得凌厲吧”
“不,這一劍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柳韻錦說,“事實上,我已經殺過這里的很多人了,只是那時的我又累又餓,且還是在精疲力盡的狀態下。但,如今的我,已然恢復到了巔峰。”
“所以,這摻雜其中的14位百姓,你也根本沒打算留活口”殤沫仍是低垂著頭,但他的牙齒已在顫抖,微微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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