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又不想毀了,”冷溶月微微搖著頭,“可不毀又怎么能讓這三艘船,完全消失掉呢”
海煞已完全呆傻,他實在不知道冷溶月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怔怔地看著她。
突然,她一個機靈,赫然道“你拿上錦衣衛指揮使令牌,傳我將令,命李實派出傳訊兵隨時與我保持通信對了,讓他多派幾個人回來,人少了不但危險且還會不夠用”
“門主,你要做什么”海煞呆若木雞的臉,已全無表情,“你覺得我可以見人嗎我不但不可以見人,沒人會去相信一個鮫人的可,就算你把令牌交給寶船上的其他人去傳令,也是萬萬不妥的。”
冷溶月的臉猛然一沉,撇了撇小嘴,“也是,讓你去,那李實未必相信,即使你手中有令牌,也是鮫人之身,不便露面的。若讓寶船上的其他人去,我的身份不但有暴露的可能,還會讓那鄭和與王景弘另有其他揣測,從而在回到大明后,也會在朝堂上大做義父紀綱的文章”
海煞又一次沉默了,他本想繼續問問為什么要讓多名士兵回來充當傳訊兵的,只因,前方的戰事消息都已在他手下鮫人的掌控之中了。
可,瞬間低落的心情,已讓他無法開口
鮫人從古至今都備受人類的歧視,更在一段時期內,成為人類捕殺的對象。
而,鮫人渾身是寶也是事實,無論是滴淚成珠,還是用鮫油做成長明燈等等,人類總是能找到很多有道理的理由去對他們進行著殺戮。
這殺戮有些是皇權,不能違抗;有些卻也只是貪婪的人性。
他之所以棲身滅影門,為滅影門長年效力,也不過是想保下一族平安,罷了。
可,鮫人就是鮫人,始終不是真正的人類。
正如冷溶月所說的,即使他拿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令牌,又能怎樣呢
他是不可能讓很多人知道鮫人的真實存在的,也是絕不能就那般裸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的。
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卑,不能為人、見人。
更多得則是他根本不相信人類的人性。
在這個世上,他只信一人,那便是冷溶月。
信冷溶月,也絕不是因為冷溶月是現任的滅影門門主。
因為,他至少從未真正信任過前任滅影門門主故遺名,終是有所防范著的。
然,冷溶月在他心中卻很是不同,雖說這個乳臭未干的女子足智多謀,心機城府也極深,但其手段卻并不算毒辣。
不毒辣,并不是因為她的實力不足,而是在她的內心中,終是有著一份稚嫩的善良與人情味。
也許,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份稚嫩會褪去,但他始終相信,冷溶月是不會辜負身邊真心對她好的任何一個人的。
事實上,他已將她當做了親人
也把她當做這人世間,最親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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