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秋思閣一役后,你們兩人已然吐露了心聲,涵影姐姐怎就不讓他到這客棧中住下呢”冷溶月慵懶癡笑,本就倚在木欄之上的她將手中的酒杯伸向初涵影,更顯疏懶之態,“遠遠看去,他還挺不錯的嘛嗯涵影姐姐”
“哈哈哈”初涵影連連盈笑,瀟灑的與冷溶月碰杯對飲,“你試過和你師父談情說愛嗎”
“自是沒有,”冷溶月一臉壞笑,“不過,你也沒把人家當師父,哪有徒弟整日里把師父涼在一旁的更沒有哪個做師父的,會在平日里只能跟在徒弟身后的”
“溶月妹妹,你可算說對了,”初涵影突然興致高昂了起來,好似聽到了有人說出了她心坎里的話,“我本以為經歷了秋思閣那件事后,就真的放下了他是我師父的身份,可是至從他蘇醒后,實在跟換了一個人似得,太粘人了,整日不是要抱抱,就是要”
“要怎樣”冷溶月不懷好意地問道“他都對你怎樣了”
“哎,不說了,”初涵影羞澀地瞥了冷溶月一眼,“反正,我現在的腦海中還是抹不掉他曾經為人師表的各種嚴厲,只要他稍稍靠近我一些,就會想起他曾經教導我的畫面那嘴臉那如冰刃般的冷酷眼神天啊溶月妹妹你說,他一個做師父的,不好好做師父,非要對我有非分之想,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氣人,”冷溶月將一只手掌緩擊在木欄之上,說,“不但氣人,還十分的欺負人。”
話落,便是一陣嬉笑。
“你可別笑,你說得很對,他啊,就是在欺負人。”
冷溶月緩緩移動身子,與初涵影臂碰臂,“難道,涵影姐姐對他就沒有過非分之想在秋思閣中,涵影姐姐信誓旦旦的都說了什么哦我好像全都記不起來了”
“你”初涵影伸手就是一巴掌,硬生生地拍在了冷溶月的后背上,“你還說”
冷溶月慵懶地依偎在初涵影的肩頭,用熟醉的眸光緊緊盯著初涵影的臉頰,“涵影姐姐好痛啊溶月不說了,不說了,溶月聽你說,聽你說”
“你看啊,先說這逍遙宿海閣吧,它本就是樓客的爹娘所創,但他卻不做閣主,偏偏要讓我來做閣主,”初涵影臉色一沉,已醉了的她,好似生起了偌大的氣來,連連戟指在身前比劃著,“還有,我的一身武功,都是他所授,年紀尚小時他對我還是挺苛刻的,做起師父來也是有模有樣的,可”
“可,誰知,年紀越大,他就越沒個做師父的樣子了,”初涵影連嘆著,又道,“他倒也不是對我不敬,有什么輕薄之舉,就是會有很多超出師徒關系的關懷,動不動啊還喜歡盯著我一直看,也不管我臉紅不臉紅,我說他不該這般,他便更加變本加厲著看”
“你說,冷熔妹妹,他這算不算欺負人”初涵影神情嚴肅地側臉看向冷溶月,接著道,“他為師,我為徒,我也打不得他,罵不得他,整日被他這般像個無賴一般對待,你說若換做是你,你該如何做”
冷溶月聞言,已笑得將整個上身都仰到了閣樓外,連連揮手抹著眼淚,“笑死我了,秦大哥原來是這般得無賴之人啊”
“不過啊,他也實在冤枉”冷溶月持續張笑,“空有無賴之名,但無無賴之實啊看來,在秋思閣中,秦大哥所受得罪,也是要白受嘍哈哈哈”
“溶月妹妹,你到底哪邊的啊”初涵影沒好氣的又拍了一下冷溶月的臂膀,“你還想讓他對我有什么實質的舉動嗎就平日里,我崴一下腳,他都能瞬間將我抱得緩不過氣來”
這次,冷溶月沒有笑,她逐漸垂目,凝視著手中早已空了的酒杯,一字一字道“習慣了他做師父時的樣子,你如今自是不習慣對你百般溫柔的他了可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幸福我看是天理不容,”初涵影,說,“這本就有違常理,哪有做師父的娶自己徒弟的會被江湖中人取笑的”
“你怕被人取笑嗎”冷溶月突然沉聲道“或許,你并不怕被人取笑,怕得不過是一份不能自處,罷了。”
初涵影沉默了,也低垂了眼簾,沉沉的無了任何言語
這世間,的確有很多規矩,大大小小的規矩;這世上,也自是有很多情感,莫名其妙的情感。
到底是規矩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