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沫已怔住,久久地怔了住,縱使遠處長宴旁的轎子內,極有可能就是冷溶月。
他也不得不被一聲慘叫聲,與阿棠的這種做法,所吸引住眸子。
此刻,柳韻錦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神情,本就挨著殤沫的她,不禁又將身子靠得緊了一點,一雙手已然抓住了殤沫的臂膀。
“你不痛嗎”柳韻錦,遲疑道“你的胸膛還在淌著血。”
“這不算什么,一會兒等我將刺入胸膛的劍拔出來的時候,我身上的血不但淌得更快,且還會涌涌飛濺,”阿棠勉強一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是萬般不會在你這樣的佳人面前,拔出來身上的利劍的。”
柳韻錦,尷尬一笑,“我這有藥,你拿去吧。”
“不必,我自己也有,因為我身上遠不止這一處傷口,事實上已有很多處,所以我自是知道怎樣的藥,才能更好的治愈我的,”阿棠依舊在笑著,“我也習慣了用自己的藥,正如我不會去遠處的長宴上吃喝那般,我只喜歡用自己的錢,來填滿肚子。”
阿棠提到長宴后,殤沫赫然覺醒,極速轉身。
但,遠處長宴旁的那頂萬人矚目的轎子,已不在了
他下意識地回看了一眼,已倒在地上的人,進一步確定是那頂轎子旁的護轎之人中的一員后,一陣鈍痛感,隨之從他的心肺處升起,他只感胸悶氣短,癱坐在了身下的長凳之上。
他長喘著氣,緊捂著胸口,久久不能平靜
在他身旁,已死去的人,喚那頂轎子內的人為主人。可又是什么樣的主人,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殺死后,不但無動于衷,且還能揚長而去呢
那頂轎子,又為何偏偏要在他去注意阿棠,是怎樣殺掉護轎之人的時候,突然離了去呢
想必,這世上除了冷溶月,也沒有人會做出這般奇怪的事情了
“她還是不愿見我”殤沫猙獰地笑著,緊緊捂著胸口笑著,“我到底做錯了什么難道,是因為我問得太多,管得太多嗎”
柳眉緊皺的柳韻錦,連連撫順著殤沫的后背,焦急道“殤沫,你不要多想,你冷靜一些”
“你想過沒有,倘若那頂轎子內的人,真的是溶月她不就此離去,又能如何做呢”
她接著道“難道,你是要溶月來此,和我們相互拼殺嗎她的手下,畢竟死在了我們的面前,她不但沒有管,且還直接離了去,她這種做法,已經足能讓護衛她的其他人心寒了”
殤沫,癡笑道“是啊她永遠是那個心思縝密、用心良苦的冷溶月,而我偏偏只能是一個永遠愿意去多想的殤沫,亦永遠無法站在她的角度上,去想事情、去考慮事情”
“但是,她又何曾給過我機會我想了解現在的她,她給過我絲毫機會嗎”殤沫已流淚,萬般不爭氣地流著淚,又喃喃著,“她只會躲我永遠地躲著我”
“或許,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你,現下的她,也有可能根本給不了你任何答案,”柳韻錦,皺眉道“可,若那頂轎子內真的是溶月的話,我們難道不應該開心嗎至少,那日從錫蘭山上跳下去的溶月,并沒有死。”
“殤沫,有時人只要活著,便就會繼續存在著所有的可能,更能扭轉掉原本的不可能,”柳韻錦似已心痛,一個男人永遠無法體會,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女人,在想方設法的為另一個女人,勸下心愛之人時的痛楚的,“我們只要都還活著便好”
“對人只要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你看看我這劍,不還在我身上插著嘛,但絲毫不會影響我喝酒”阿棠用手指彈了彈仍在他身上插著的劍身,展露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來,殤沫兄弟,今日你我能成為朋友,本就該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場”
殤沫緩緩抬眼,凝視著阿棠,這個僅僅比他大一歲的少年,居然有如此般的闊氣與胸襟,更有著一顆不曾畏懼死亡的心。
而他呢
永遠被情緒左右著,永遠被一個叫冷溶月的女子搞得痛不欲生、心灰意冷
這,到底是為什么
這,難道是債嗎
無論是什么,他都已不想再想,在這般瀟灑自在的阿棠面前,他亦不允許自己再去想,“好今日,我們兄弟二人,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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