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瞪直了雙眼,怔了住。
唯有柳韻錦柔聲道“莫非,今日在御劍臺上,顧大哥發現了什么”
“也沒什么,只是你那大師兄的一句話,點醒了我”
隨后,他遙指皎月,緩緩道“月之所以會發光,并不是因為月的本身,而是因為驕陽的光輝。所以,廣寒宮闕永遠是最冰冷的廣寒宮闕。”
“那么,從小在這天翱門中長大的邢云飛,也是絕不可能和外人,突然建立起某種親密關系的”
“這中間缺少一個指引人,這指引人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亦是這天翱門中的奸細”
“而,傷蛇王嵐桑的人,并不是一個,甚至是多個,且嵐桑絕不會只傷到一只眼,其他部位應該也是有傷痕的”
他的眸光定在殤沫的身上,接著道“所以,你方才說的并不全面,事實上,你也見到了嵐桑身上其他的傷痕了,不是嗎”
殤沫面色恐懼,顫聲道“是的它蛇信子上的確有多處淤紫”
能在只言片語間,便就能體會到如此得細節,殤沫眼前的顧暖雨,就像是也去過那天嵐觀微閣前,真真切切地見過嵐桑一般,根本逃不過他細膩的內心。
他漸漸平緩語氣,“這便對了,因為早年間我不但用劍殺過人,也用刀殺過人,更用葉子與石子殺過人但,無論用什么樣的武器殺人,都是掩蓋不住我真正的招式的”
殤沫,忙道“你的意思是說,嵐桑身上的傷,本來就是劍招,只是對方用了另外一種武器施展了出來”
“不錯,不過你還可以更加大膽的再往深處想一想”
“莫非對方手持滅影刀,施展出的卻是無極圣劍的劍法”
顧暖雨笑了,倍感欣慰地笑了,“試想一下,一個將要化身為蛟的蛇王,其鱗片的厚度已絕非一般武器可以應對的;再想一想,你所看到的傷痕,明明是劍招,卻又像是大刀所致,這世上除了在手持滅影刀使出無極圣劍劍法的情況下,能留下這種傷痕,是不會再有其他可能了”
殤沫赫然覺醒,驚叫道“所以,你才會說天翱門中有奸細”
“是的,不但有奸細,且是深藏在天翱門中已久的奸細,亦是平日里邢云飛比較信任的人。”
“若按顧大哥所言,那么這奸細,最有嫌棄的,便只有四個人了但,顧大哥又如何可以這般斷定呢”
顧暖雨,說,“原因很簡單,我雖并不了解那邢云飛,但今日在御劍臺上,也是不難看出,他是一個極其自負的人”
“可,單單是自負,也并不算什么,最關鍵的是,他還有些猶豫,乃至于在去不去救柳姑娘的問題上,他都無法拿定主意,立即做出選擇”
“想來,柳姑娘是他心愛之人,自是沒錯,這一點也是能夠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來的,但是,他卻更在乎他自己,亦看重一時的成敗”
“那么,一個更愛自己,又看重一時成敗的人,難免不會步步為營,小心翼翼,他的猶豫,或許也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因為,他怕輸,怕敗,怕現有的一切毀于一旦”
“這樣的人,自會愿意聽取一些他人的看法與建議的,更會權衡利弊很多,但,自負的他,又不是每個人的主意都會聽的,能夠讓他聽進去的,也永遠是他自己認為可以去信任的人”
顧暖雨,凝視著殤沫,接著一句一句道“你方才說的那四人,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這天翱門的二弟子關塵、小師妹蘇碧薇、弟子行天陽,還有一個便是謝清瀾了”
殤沫,弱弱回道“是的”
“但,比起天翱門中有奸細,還有一件事是你不得不去重視的,”顧暖雨突然加重了語氣,“那便是左手持滅影刀的人,和右手施展無極圣劍劍法的人,不但與邢云飛達成了某種共識,且已進入過這天翱門中,更圍攻過蛇王嵐桑”
他繼續道“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為嵐桑既然守在天嵐觀微閣前,那么,它保護的只能是閣中的郭門主,也就是說,你的大師兄邢云飛已伙同過外人,向你師父出過手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奸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