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天嵐觀微閣好似在晃動,周圍的山體好似在晃動,所有的蒼天古樹赫然間炸裂,地裂山搖。
但,故遺名并沒有收手,就算在完全制服住嵐桑的情況下,他還在不斷地下壓著掌力,好似在用力吸著什么。
難道,他要吸走嵐桑的所有精元嗎
已被震落在地的殤沫,立即躍起,掌臂迎去。
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嵐桑死去。
嵐桑只是一條蛇,更是人們一向所看不起的畜生。
一條蛇的死去,并不是做了什么惡事,而是想要守護下自己的“朋友”。
這條蛇,有錯嗎
這條蛇,真的該死嗎
生而為蛇,就該被人類去踐踏,去輕賤嗎
萬物生靈皆平等,殤沫始終堅信這一點。
于是,他開始憤怒,開始怒吼
他的身子,在御火真經的驅動下,燃起著火焰,只要他將這火焰擊出,或許便能救下嵐桑。
他是這樣想的,也正在這樣做著。
可,就在這時,天嵐觀微閣內竄出了一道霸道且凌厲的劍光。
劍光勢不可擋,直直地擊在故遺名的身上。
其身子也在剎那間以看不清人影的速度,向遠處砸去。
山體赫然崩塌,故遺名的身子也被掩蓋在了崩塌碎石之下。
一切已變得安靜,沒有一絲聲息的安靜。
殤沫騰落在嵐桑的身前,一遍又一遍撫摸著嵐桑的蛇額。
嵐桑漸漸睜開了眼睛,那是一只含著淚水的眼睛
“很痛,對嗎”
嵐桑癡癡地看著殤沫。
“沒事,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
嵐桑漸漸伸出蛇信子,輕拍著殤沫的雙腿,突然,一滴眼淚流下,在月下綻放著晶瑩,綻放著悲鳴,驟然滾落在了地上。
殤沫柔柔地笑了笑,“淚水,往往會告訴我們,什么才是這世上,我們最在乎的”
話落,他弓腿持掌,凝聚全身真氣,灌入了嵐桑的蛇額之上。
“嘭”的一聲,遠處的碎石赫然飛濺,故遺名猛然站起了身子,瞪視著眼前的一切。
他并沒有移動身子,而是直直地盯著天嵐觀微閣。
突然,他邁開了一步,隨后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步步朝殤沫逼近。
側臉望著他的殤沫,身上已冒出了冷汗,任誰在灌輸真氣之時,都是最脆弱之刻。
他只需要一掌,便能令殤沫氣絕身亡。
但,他卻沒有出掌,也沒有要攻擊殤沫的意思。
反倒對著天嵐觀微閣高喝道“郭明軒,原來你還未死”
閣內沒有聲音。
然,他的身后卻又出現了一道更加凌厲的劍光。
這一次,他并沒有試著去抵擋這一劍光的到來,而是直接側躍,躲了過去。
他這一躲,他后身的劍光卻直直地向天嵐觀微閣閣體襲去。
柳韻錦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天嵐紫霄劍在手的她,仿佛黑夜中的殺神。
卻又多少幾分靜雅。
只因,她的左臂環抱著一張古琴。
一張不多不少,剛好七根弦的古琴。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眼前卻發生了兩件事。
故遺名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后半跪在了地上。
她襲向天嵐觀微閣閣體的那一道劍光,也被從閣內竄出的另一道劍光所阻下。
在半空中爆裂,發生陣陣轟鳴。
故遺名望著兩道劍光爆裂開來的星光火花,不禁將眸子瞥向柳韻錦。
“你是柳若錦”
“我不是,”柳韻錦還在走向他,“我是柳若錦之女,柳韻錦。”
“柳韻錦我的我的外孫女”故遺名顫聲道“你的劍法居然這般雄厚”
柳韻錦,淡淡道“可,還是被你躲了去。”
故遺名猙獰地抬起手指,“你當真可以對我這個外公下手”
柳韻錦,道“我已經對你出手了,難道不是嗎”
“你”故遺名移動著眸子,又分別看了看殤沫與天嵐觀微閣,“好好得狠不過,你們也是殺不了我的”
話落,他赫然起身,一躍直上,匿跡在了夜空中
第三百章奸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