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殤沫有太多的問題要問,心中亦埋藏著深不見底的迷霧。
奈何,無聲、無影。
不過是在次次對閣發問,對著死物哀喚。
這嵌入云闕的天嵐觀微閣自然不會給予他想要的答案,永遠都不會
弦動聲揚。
柳韻錦呈跪姿,撥弄起覆在雙腿之上的琴弦。
這應是世間最動聽的韻律。
至少,女兒彈奏出的琴聲,在每個父親心中,都是最動聽,無與倫比的。
然,這琴聲一開始并不是要彈給閣中的郭明軒聽的,而是為了安撫蛇王嵐桑的心緒。
萬物生靈,因聲起舞,因律而眠。
每段奏章,皆可審視萬物心靈。
在心靈的共鳴下,也根本不存在是否能夠聽懂,每個人也都會在音律下,品著自己的內心。
柳韻錦堅信,她能夠使嵐桑平靜下來。
此刻,她亦相信,她的琴聲能讓閣中的父親,知曉她心中的所有依戀
翌日,清晨。
清晨的風,總是清新的。
清晨的朝霞,也總是溫柔的。
微涼的風,還不燥熱的光,伴隨著一提劍少年的步履,在這嶄新的天際下,慢慢變暖,漸漸拉長。
“很難想象,我們有一天會這般坐在一起飲酒。”
邢云飛的臉上展露著一絲譏誚,“是的,我也從未想過”
飛云閣內,殤沫與邢云飛終是開了口。
事實上,殤沫已來到這里許久,只是兩人好似都不知道如何開始這一場談話。
而,這一場談話,也應是兩人久違多時的談話。
殤沫笑了笑,“可,現下我們卻坐在了一起。”
“是的,不但坐在了一起,還能好好地說說話。”
“能好好地說說話,大概也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了吧”
殤沫的確需要一次好好說話的機會。
當矛頭全部指向邢云飛,而邢云飛又是一切的開端時,能夠好好地說說話,便也就變得極為重要。
至少,殤沫的心中有很多疑惑。
例如謝清瀾與蘇碧薇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很清楚,若,謝清瀾能夠無所顧忌的出手,這天翱門中便就無任何一人可以阻擋。
可,謝清瀾不但沒有出手,還寧愿死在蘇碧薇的劍下。
一個男人可以懦弱,也可以去顧念昔日的同門厚誼。
但是,在抉擇大是大非上,是不該有絲毫猶豫的。
一旦猶豫,自然會生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