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還想知道隱藏在天翱門中的奸細是誰,就算他的內心已將謝清瀾排除在外,但還有關塵、行天陽與蘇碧薇三個人。
或許,他今日并不能得到所有的答案,邢云飛也絕不會老老實實地告訴他全部的答案。
但是,他深信,只要他能搞清楚一些細節,那么也就自然可以再從三人中排除掉一個人,甚至是兩個人
飛云閣的幾桌上,已從原先的茶水,換成了一壺酒與兩個酒碗,酒碗中也斟滿了酒水。
酒,是江湖人的最愛,它不僅代表著豪爽與干脆,更代表著兄弟情義。
酒水上桌,那么他們兩人最終的談話結果,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能讓邢云飛浪子回頭的可能呢
他也只是這樣去想著,但隨后邢云飛咧出得一絲苦笑,也打破了他的這個念頭。
因為,邢云飛的苦笑,是一種甚是無奈的苦笑,“我并不認為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之所以愿意與你坐下來好好地說說話,是因為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只能與你這般坐下來好好談談”
殤沫沉默了,他根本無話可接。
邢云飛飲下一碗酒,動作干凈且利落,可他的眸光卻并沒有那么干脆,還在緩慢地發生著變化。
突然,他的眸光開始變得狠厲,身體也開始變得振奮,酒碗被他重重地放在了幾桌上,“但,我必須要贏,一步一步得贏到最后在沒有徹底贏之前,我也是絕不會先倒下的”
殤沫笑了笑,很淡、很無奈地笑了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個可以讓你先倒下去的人亦是你的阻礙,對嗎”
“不錯你不但是一個能讓我先倒下的人,還是一個能夠搶走我一切的人”
殤沫,怔道“一切包括韻錦嗎”
邢云飛聽到殤沫直呼“韻錦”后,情緒更加激動,臉上也露出了道道惡狠,眸光中亦帶著想要把一個人瞬間滅掉的恨意,“你應該叫她師姐柳韻錦至始至終都是你的師姐,是你永遠不能冒犯的師姐”
隨后,他又緩緩垂目,又飲下了一碗酒,又沉聲道“韻錦,就是我的全部你知道從小就喜歡上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嗎”
他猙獰地笑著,頭也在不禁微搖著,接著哽咽道“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因為你生來就什么都有,你又怎么會知道呢”
殤沫,淡淡道“你從小便喜歡韻錦,也多半是因為韻錦是師父的女兒吧”
邢云飛遲遲側臉,怒瞪著他,一字一字道“這只是巧合韻錦只是恰好是師父的女兒罷了,你以為我是為了穩固門派的地位,才去注意到韻錦的嗎”
殤沫含笑垂目,端起桌上的酒杯,緩緩抬臂,可他的嘴并沒有觸碰到酒杯,但酒水中已映射出他那異常堅毅的眸光,“若,韻錦不是師父的女兒,又怎能引起大師哥你的注意呢”
“碧薇師妹不但是一個極美的女子,且還是一個你唾手可得的女子,”他的聲音已變沉,沉得每說出一個字,都極其有力,“可,碧薇師妹又何曾引起過你的關注呢要知道,她并不比韻錦差”
邢云飛連續聽著殤沫的話,他的神情在這期間卻沒有一絲變化。
突然,他站了起來,憤憤地站了起來。
他開始躁動,開始慌亂,在坐墊周圍走動著,終是又將一雙覆滿怨氣的眸子,凝注在了殤沫的臉上。
他并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舉起幾桌上的那壇酒,仰臉痛飲。
只聽,“呯”的一聲,酒壇被他赫然摔在地上。
隨后,他便對著殤沫開始“哼”笑,最后終于變成了仰天狂笑,“蘇碧薇呵呵呵蘇碧薇怎么可能比得過韻錦呢呵呵呵,她蘇碧薇只不過是個傻女人是這世上最蠢、最笨的傻女人”
殤沫,自若道“可,就是你口中的這個傻女人,無時無刻不在深愛著你,且至始至終都不曾離棄過你。”
“那是因為我要讓她在我身邊,她才能在我身邊”邢云飛,憤怒地喝著,“我只是在可憐她我只是在憐憫她就算她在我身邊又如何她永遠不配不配讓我去愛”
殤沫詫異地望著他,“為什么你既然不喜歡她,就該明確告訴她,讓她離開。為什么還要讓她在你身邊”
邢云飛陰惻惻地笑著,“為什么呵呵呵,你想知道為什么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除了你,還有另一個可以讓我倒下的人我說過我只想贏決不能在半路上倒下去”
殤沫突然明白了點什么,卻又好似更加糊涂了。
那日,御劍臺上所發生的事情,蕭月事后也是對他講過的。
謝清瀾既然有門中年輕一代弟子的支持,以他的武功,也自是不必去怕邢云飛的。
可,當蘇碧薇擋在他面前后,謝清瀾不但不肯出手,且還愿意死在她的劍下。
想到這里,他不禁看向邢云飛,“你說的另一人是三師哥謝清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