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門檻,進了庭院,又入小院,涌鼻花香。
冷溶月要他來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那海棠如舊閣。
故府風光依在,海棠如舊,閣樓靜立。
這里,有著太多人的回憶,也有著太多人的過往。
所謂的宿命感,大概就是把前人的回憶與過往,都巧合的嵌入了現下的兩個人身上。
這兩個人也自是與那些前人有些關聯的,無論是冷溶月,還是殤沫。
此刻,兩人已進入了海棠如舊閣內,但,兩人之間的氛圍卻也在發生著變化。
“葉還是如何死的這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問題,可想來想去都只有一種答桉,”殤沫緩凝冷溶月,眸光柔情且流動,“那便是楚姍姍,也唯有楚姍姍”
“這世上,事與愿違的人生還少嗎”冷溶月緩步前移,坐下身子,“無論葉離顏為何會死去,都已不再重要了”
突然,她抬起眼眸,看向殤沫,“你想過沒有,為什么這世上會有那么多的不幸與辜負這中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難道,真的是心意難測嗎難道,真的是臉面大于一切嗎難道,真的只是后知后覺嗎”
她澹笑搖頭,接著喃喃著,“不,都不是,只是很多時候,人都太懂得尊嚴的可貴;太去遵守那些擺爛的規矩;放大了復雜,也過于去隱藏真實感情了”
殤沫的眸光已呆滯,他不僅無法回應,還對冷溶月驟然起伏下的語言,有些不知所措。
事實上,他早已不能自持了,面對著冷溶月那炙熱、急促、渴望,幾乎快要留下眼淚的雙眸,他已然被俘獲,整顆心亦在顫動著
過了良久,悄然定神的殤沫,才在一旁也坐了下,“我找到他了,卻被阻在了一間佛堂外,無論我如何哀求,只換來了他的一句勸離”
冷溶月眉頭緩皺,“他”
“是的,你應該猜到了,他就是我的父皇,”殤沫,說,“往日的苦尋,終是在見到武當嫡仙張三豐后,得到了答桉”
“只是這答桉,是那般的蒼白無力這種無力,也使得一直苦尋的答桉,失去了全部的意義,”他頓了頓,接著說“至少,在無答桉前,我還充滿著斗志,有著充足的勇氣,可,在知曉答桉后,一切都已變得暗然無光了起來”
“很多時候,有結果,不如無結果,一些事一旦有了結果,不僅不能為你帶來前途的光明,反而會給你帶來絕對的否定”他繼續道“這否定,也不單單是對整個人的不認可,亦是一種毀滅,毀滅著之前的所有努力,也毀滅著深藏在心中的所有堅毅”
“可,這便是事實,不是嗎”冷溶月,說,“我們不能改變事實,更不能否定事實,亦沒有理由去讓另一人變動選擇與心意”
“是啊,這便是事實”殤沫緩嘆著,“可,面對這樣的事實,我又該如何去做又該如何去抉擇呢當,之前的所有努力與付出都成了一場徒勞時,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為什么要去想何去何從之事呢”冷溶月站起身來,靠上殤沫,“無論怎樣的何去何從,都會有變動,也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定數,所以,從心便好”
“從心便好”殤沫反復喃喃,“人生之事,從心便好”
“經過葉還與楚姍姍的事情,我也想明白了很多,這世間沒有所謂的是對、是錯,也沒有所謂的世俗繁說,只有愿不愿從心,肯不肯去做”冷溶月已褪去著衣衫,眸光中亦閃爍著從未有過的自信與,“所以,這便是我當下想要去做的事”
殤沫已癡,面對著朝思暮想之人的,他全然成了木偶,只能“任人擺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