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塵,白色的光,習慣性抬頭上望,只為尋找所在的方向。
郭明軒對腳下的方位是明確的,他能準確無誤的趕來,就已證明了這一點。
或許,洞窟無光,身體的本能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沐浴一場烈陽。
無奈,烈陽已斜,他的身子也深感疲乏。
沒人知道,故遺名的那一掌對他造成了怎樣的傷勢,他仍是一臉風輕云淡,仙姿淡容。
可眼下,一個不爭的事實,已擺在了他的面前,殤沫、顧遙峰、顧暖雨和塵縈所中之毒,是需要三個時辰才能散去的。
三個時辰后,就算再調息上半個時辰,也將迎來夜幕。
冷溶月的身體,雖未有損傷,如今卻也成為了保護眾人的唯一保障,更何況一直攙扶著柳韻錦的她,也不會離身半步。
然,尋找柳若錦又是郭明軒的當務之急,從大同府到蘇州府更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想來,也正因如此,故遺名才將柳若錦囚禁在了那里,他也會有更多逃離和休養的機會。
不禁回望兩個女兒的郭明軒,內心漸漸泛起遲疑,要他拋下兩個女兒不顧,獨自上路前去解救柳若錦,他也是絕做不到的。
就在這時,眾人走出的洞窟中,乍現著一束光芒,銀白色的光,逐漸耀眼、逐漸清晰
而,走出之人竟是蕭未遇,郭明軒看到左手持鞘,右手持劍的他,竟也不得不怔了一下。
若是,他與郭明軒往日有什么仇怨的話,最值得一提的莫過于奪愛之恨了。
可,感情之事,說到底又哪來得奪與不奪呢
能奪的,又怎能算“愛”呢
其實,到頭來也只是一個女子的選擇,從心的選擇。
也許,眼花繚亂的繁華,與名利金錢可以讓一個女子迷失,但,一切經歷后,也自會明白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更何況,柳若錦從未選擇過他,自然也談不上“奪”字。
但,面對一個早已失了心智,現狀不明的蕭未遇,郭明軒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要大打出手嗎
沒曾想,蕭未遇從洞窟中走出后,直接來到了郭明軒的面前,他并沒有出手,反倒將左手上的劍鞘先遞給了郭明軒,又將右手緊握的蒼瓊劍順勢插進了郭明軒握過的劍鞘中。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好似只是為了還劍,還一把殤沫遺落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