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離顏只是葉離顏,他不同于常人成婚生子代代傳承的過活,也不同于常人因愛生變,改變性情,成為了一個強取豪奪的人。
他不為生而變,不為變而生,無生亦無變,也便無事端。
他好似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上,也好似早已看盡了這世間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
他的死好似一場,他卻將變成了一個選擇,一個由心的選擇。
他若想逃,沒人可以阻止。可,他偏偏選擇了從心,他也只是在死前問了一下自己的心,做了最性情的心頭事而已。
他的名字,不會再出現在江湖中,一個酒樓前的燈火劍客也不足以留名千古,被人稱頌。
江湖人會很快的澹忘掉他,也會極快的忘掉應天府繡芙蓉酒樓中的楚姍姍。
因為,江湖中最不缺少的便是后起之秀,最容易被遺忘的也是紅粉佳人。
沒人知道楚姍姍去了哪里,至從葉離顏死后,楚姍姍便無了蹤影。
與其相熟之人,也好似不約而同地放棄了尋找她的想法。
既是相熟之人,定也能相知一二,沒有人愿意再回到傷心之地,也沒有人能夠忘掉一段過往的美好。
楚姍姍已成為應天府繡芙蓉的一段記憶,一段過往,一章無與倫比的篇章。
但,不得不說,她也是幸運的,因為楚姍姍永遠只是楚姍姍。
然,與葉離顏和楚姍姍相比,殤沫卻不是殤沫。
他身負的實在太多太多,于家國天下而言,他走不出父皇建文帝的身影。
于整座武林而言,他更走不出郭明軒親傳弟子的影子。
倘若,有一天他坐上了皇位,沒人有會在意他為之付出了多少,因為他是建文帝的皇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倘若,有一天他成了這武林中的第一人,也不會有人去在乎他到底都經歷過什么,因為他是郭明軒的弟子,能夠成為天下第一也是理所當然的。
其實,他和水清嵐一樣,都活在別人的影子下。
水清嵐這一生都越不過一個叫塵縈的女子。
因為,塵縈在原滅影門的存在,實在太過于重要,重要到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也成為了所有人的心魔。
水清嵐大概是沒機會,成為新建蒼瓊閣眾人心中的心魔的。她沒有塵縈的契機,亦沒有塵縈的條件。
這一點,她本人也應該是明了的,所以,她才會在除夕守歲夜出現在“翱臺”中。
她也為這次出現,做足了準備,先是差人散播了與暮云煙的賭局,又揚言會再次出現在“翱臺”內,更利用了殤沫的戒備之心。
她很清楚殤沫遲遲不離開江月門的原因,更清楚殤沫所忌憚的是什么。
事實上,多年前在武當之巔上發生過的事情,她根本就一無所知,但,這件事只要能成為殤沫的心病,也便就足夠了。
她雖將能利用的都利用了上,也賭贏了與殤沫之間的“賭局”,但她也的確沒有欺騙殤沫任何。
殤沫既能出手幫她,也就意味著她賭贏了一場新的賭局。先有輸,后有贏,也是常態。
只不過,她與殤沫之間的這場賭局,她是在用生命,來賭殤沫的人品為人的。
這天下間的女子,哪個又不是在用命去賭一個男人的為人呢
所謂的所托非人,不過是賭輸了,不過是錯付了。
當然,她用真誠作為賭注,又用會遭受眾人凌辱的結果為后手,她也很難不贏。
當一個人豁出全部去做一件事時,輸得幾率往往也會很低很低。
拿命贏下的賭局,她也自然會比任何人都想要守住這場賭局的結果。
所以,殤沫信了她,她也的確值得殤沫去信任。
故遺名的確沒有再出現;神秘黑影人也的確沒有在除夕守歲夜,血洗江月門。
至于是何原因,導致了故遺名和神秘黑影人無法出現,那便也變得不再重要了
因為,任何人都有無法言說的秘密,亦有只能深藏在心中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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