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賭坊的殤沫,獨自登上海棠如舊閣的閣巔,發著呆。
他在心中也反復思量著一個問題,那便是故府在不久后,會不會成為江湖上的公敵。
先不說,今夜前來故府挑釁的五位楊姓兄弟,是否就是楊家將的后人。
就單說,那些想來故府討些便宜,然后再到江湖上夸夸其談的人,就不在少數。
前一日,宋天長雖說否定了故遺名就是幕后主使者。
但,從他口中說出的“我雖不會相信一個晚輩做出的承諾,但,我還是會去相信兩個,甚至三個晚輩,同時做出的承諾的”,這話也發人深思。
這句話的耐人尋味之處,就在于這世上能夠與故遺名相提并論的人,細算下來也唯有殤沫的師父郭明軒,和蹤跡成謎的神秘黑影人了。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可是,偏偏今晚那五位楊姓兄弟又提到了紀綱,這就很奇怪了。
既然,他們怕紀綱,為何又敢來挑釁故府呢
要知道,若從北鎮撫司調出錦衣衛來守護故府的話,是根本用不了半柱香的時間的。
按正常情況來講,故府和北鎮撫司在外人眼中是相輔相成的,有決心來滅掉故府的人,也自然不會去懼怕北鎮撫司中的紀綱的。
視紀綱為仇敵的人,也自是會把故府一同帶上。
然,今晚楊姓兄弟的所作所為,卻充滿著矛盾與問題。
事實上,他們五人就算是在故府中大打出手,也是激不起什么浪花來的。
別說引起北鎮撫司的注意了,恐怕,他們連阿棠這一關都過不了。
無論,五人今夜死在故府也好,還是逃離故府也罷,對于北鎮撫司而言,也根本就不重要。
朝廷也自有朝廷的規矩,江湖中的爭斗在不鬧到足夠大時,朝廷也是不會過問的。
江湖中的人,就算是吃了虧、死了人,也斷然不會走進公堂去告狀的,一旦江湖人因私斗對簿公堂,不僅會顏面掃地,也會不符合江湖規矩。
總而言之,楊姓五兄弟即便是不懂這些規矩,也絕不該去畏懼紀綱什么。
更何況,阿棠也只是極其隱晦地說了句應天府的規矩
楊姓兄弟也絕非是沒腦子之人,事實上,年輕人的頭腦是要比老年人的頭腦,更加靈活的。
所以,這整件事中,也絕對是有不為人知的因果關系的。
想到這里的殤沫,又不禁打了個冷顫前一日,宋天長在離開故府前,往府門外那一望的畫面,又赫然地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極其自負,且信心十足的宋天長,又為何因為這一望,而,驟變神情,頓時萬念俱灰了起來呢
難道,真的有人替他做了什么所謂的擔保,不但能夠讓他從故府內全身而退,且還會助他滅掉故府
此刻,偌大的謎團在殤沫的腦海中翻涌。正如,現下夜幕中逐漸升騰起的白霧,越發朦朧,越發模湖
然,他眼前的霧,雖遮擋了萬般景色,但,也絕不妨礙明日的晴空萬里。
只要,霧在明日清晨散去,便就是一場好霧、祥霧。
但,他心頭之霧,卻是無邊無際、沒有時限的。
他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明日,至少,楊姓五兄弟口中提到的那個“岳大哥”,就要出現了
現在,殤沫已和阿棠一同坐在了故府門前。
在出了一整日的暖陽后,今夜的空氣中也帶著十足的暖意。
他們也在這并不寒冷的月色下,喝著更加溫暖的茶水。
楊姓五兄弟已成為昨日,但凡是昨日的事情,也自然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