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全身渡過的,也絕不能再成為當下的阻礙,或困難。
百丈外,一人負手,斜背著一桿九尺銀槍,朝他們緩緩走來。
這人的容貌是模湖的,身形卻是筆直且消瘦的。
他很高,高得就好似他本身也是一桿長槍那般。
只是,他那如長槍的身體,比夜更黑。
他背負的銀槍,卻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沒過多久,一袋銀子便被拋到了殤沫與阿棠身前的桌上。
這袋銀子很重,卻落下得極穩,阿棠在手上掂了掂,便露出了微笑,“足有二十兩,無疑。”
殤沫沒有說話,眸光卻一直停留在來人的身上又是一個氣宇軒昂的俊朗青年,這青年不但有楊姓五兄弟的英氣,亦有歲月留下的沉穩與內斂。
“你便是楊開泰他們口中的岳大哥”
來人打量了殤沫片刻,緩緩拱手,“是,我正是岳寧。”
殤沫本想再次發問,卻被岳寧接著反問道“你為何只提到開泰兄弟莫非,開山、開華、開天、開疆四兄弟,已死在了你的手上”
殤沫搖了搖頭,“他們五兄弟本就是一體,絕不會出現一人獨活的情況,只是,他們可能人數太多了吧,交不出一百兩銀子,所以,昨夜來后,也便就離去了。”
岳寧意味深長地“嗯”了一下,“你的做法是對的,他們既然沒有銀子,讓他們離開也好。”
“哦”殤沫笑了笑,“若,昨夜我沒讓他們離開,而是,將他們都給殺掉的話,會怎樣呢”
岳寧,冷冷道“那今夜來的就不止我一人了。”
岳寧的話,在殤沫看來,也是沒什么問題的,在這江湖上,因一人身死,而引發門派與門派間的拼殺,或是至親前來復仇的事,比比皆是。
這也便是江湖中諸多恩恩怨怨的由來,可同樣的身死,所造成的后果,也是絕不同的。
假如,死了一個不該死的人,那也將會是一場江湖噩耗的開端。
“他們昨夜說你這兩天便會到。沒曾想,你還真來了。”
岳寧點了點頭,“是的,我不但來了,還帶足了二十兩銀子。”
殤沫漸漸皺眉,緩緩斜下脖子,“想來挑戰故府,就要有二十兩銀子,這個消息也是我們昨夜才放出去的,且還是讓你那五位楊姓兄弟幫著宣揚出去的,你倒是知道得挺快的。”
“這沒什么可稀奇的,”岳寧,說,“但凡是在江湖中行走的人,都是需要落腳客棧的,只要是客棧,便就會有人;只要有人,也便會有各種消息的來源。”
殤沫,說“看來,你也并沒有去質疑這條消息的真偽。”
岳寧,冷冷一笑,“倘若這消息的源頭出自別處,恐怕會有很多人去質疑,但,這既然是滅影門傳出來的消息,那便就不會有假。”
殤沫,疑惑道“為什么”
岳寧,道“不為什么,一人二十兩銀子這等奇葩的規矩,難道不是滅影門一貫的行事作風嗎”
殤沫突然起身,抬手道“且慢,你能把話說清楚一些嗎什么叫滅影門一貫的行事作風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么誤會”
岳寧的眸光勐然變得狠辣,且銳利,一字一字地回道“這些年,很多事情已經說不清了故,我們之間也沒什么誤會。”
他已跨步向前,右手也似有翻轉槍頭的舉動,“總之,二十兩銀子已在你們手中,所以,很多事情也就不必多說了”
銀槍猶如一條游龍,揮起陣陣勁風。
槍頭突刺的那一刻,也好似一只玄鐵利箭,弒神屠魔。
在“呤”聲長嘯下,如白晝的亮光劃破漆夜,也直沖向了殤沫的腹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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