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被剛見不久的女子,直接詢問道是否喜歡自己
這大概是任何一位男子都無法回答的。
就算是一個老色鬼遇到這種事情,也不免要想一想,思量一番,免得被人戲耍。
謝清瀾絕不是一個老色鬼,所以,他不但已怔圓了眸子,嘴也微張著久久無法閉合。
他已然被驚得全身發麻,七魂丟了三魄
“好了,清嵐,你別難為謝大哥了,”冷溶月肘碰下水清嵐,也側臉瞪了一眼,她的這兩個動作都很輕,更像是姐妹之間的提醒。
“不是啊,溶月,這謝清瀾重情又重義,實屬難得的良配啊,”水清嵐歪身,附耳貼向冷溶月,微聲中帶著少許抱怨,“難道,溶月是想讓我在此陪你一輩子不成,你可是已生過女兒的人可我呢”
“好了,別說了”感到氣氛有些尷尬的冷溶月,勉強一笑,順勢扶正著水清嵐,小聲都囔著,“這些往后再說”
隨后,她輕“哼”了幾下,又一本正經地說道“對了,謝大哥,方才你說在漠北天師的尸身上發現了什么”
謝清瀾漸漸回神,慢慢合上了微張的嘴,垂眸撓頭道“哦那漠北天師的脖頸上有被人咬過得痕跡,那咬痕已呈黑褐色”
“所以,謝大哥是懷疑漠北天師脖頸上的咬痕,是假扮我師父“故遺名”的蕭執所為”
“是的,我們此次來找水清嵐”提到水清嵐的名字,謝清瀾的臉又泛起了紅霞,“噢是清嵐姑娘,我們來找清嵐姑娘就是想確認這件事兒”
冷溶月不禁將眸光瞥向水清嵐,在這六年間她從未詢問過水清嵐的過往。
她雖也注意過水清嵐脖頸上的黑褐色咬痕,但,同是女子的她,也自知有些往事是不堪回首的。
在這個世上,如果一個女子能將過往釋懷,她就會在不經意間訴說給身邊親近的人;如果一個和自己極其熟知的女子,從不愿提起她的過往的話,那也無需去問。
“那并不是簡單得咬痕,”水清嵐的神情突然暗澹,言語中也帶盡了悲傷與失落,“在整個江湖中,也沒人可以做到每一次都能咬在同一處,且分毫不差的”
她已漸漸扒開了衣領,露出了皙白的脖頸,亦露出了脖頸上的咬痕,“這咬痕不深不淺,恰好入脖一寸,最寬的兩個牙印乃是門牙,最窄的四個牙印則是上下兩顆虎牙。”
謝清瀾,緩聲道“這一點,我與殤沫已經猜到了。”
沒曾想,水清嵐竟勐然起身,如換了一個人似的大聲道“你們不知道的是,那“故遺名”就是一個魔鬼,他用上面的兩顆虎牙吸走我體內的血液,又用下面兩顆虎牙將他的血液輸入我的體內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不但可以用牙齒進出血液,且每次還能分毫不差地都咬在同一處”
她已開始精神恍忽,眸光散亂間也覆滿了恐懼,“他每次都要用很長的時間去置換血液,在這個過程中,他那張奇丑無比、蒼老皺皮的臉都會抵在我的脖頸上,還有他那鼻孔內呼出的惡氣,有時一整夜就這樣過去了”
“有無數次這樣的夜晚,我都不知自己是如何挺過的,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活下來的,但我從未閉上過眼睛,也從未睡下過,就這般一點點熬過天亮,熬過朝霞,直到他貪婪地從我身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