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空陰沉,風中似帶著煞氣。
枯枝下滴著寒露,打濕著土黃色的落葉。
在這一條并不算寬的土道上,仿佛隱藏著千股怨氣。
馬背上的柳韻錦,又裹了裹身上的狐裘,仍在時不時地打著冷顫。
她的臉,比以往更皙白,皙白中卻也透著縷縷青色。
她大概是被凍壞了。
但,她還是與昔日一樣,安靜、冰冷、神圣。
騎在馬背上的她,就好似本就該這般隨在殤沫的身后,不知前路,不問歸期。
事實上,她在故府前跨上馬背的那一刻,就開始沉默了,只到現在也未有一言。
在這期間,殤沫也不止一次放慢了速度,不得不向她投去關切的眸光,也多次思量著是否要勸她回去。
江南的三月,雖殘留著嚴冬的清寒,倒也能迎來暖意,催拂著花開。
即使,在微風細雨間,也滿是詩情畫意,潤物新生。
然,這里不但看不到一抹綠,且還仿佛正處在寒冬,萬物成灰,死寂一片。
“越往北,就會越冷,我們雖帶了御寒的衣物,但,也是要盡快找到遮擋之處的。”
“是我把事情想得過于簡單了,”殤沫遙望著眼前的一片荒蕪,臉色不禁暗澹,“就現下而言,我們是根本找不到棲身之地的。”
“那就繼續前行,就算再慢,我們也絕不能停下來,”謝清瀾,瞇眼迎風,“一旦停了下來,人不但會疲,馬兒會更疲。”
“倘若,我們聽了溶月的話,駕馬車前來,可能要比現下好得多,”殤沫,說,“本以為騎馬會快一些,現在算來,還是坐馬車來得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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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剛出了居庸關,其實,這里還算不上真正的嚴寒,等過了天鎮和陽和后,出了外長城,你就知道什么叫做酷寒了”
“如果真是這樣,溶月不答應某位姑娘與我們同行,也是對的”
“某位姑娘”謝清瀾勐然一怔,“你說的是哪位姑娘”
他不禁后瞥了一眼柳韻錦,側勒了一下韁繩,與殤沫的馬,挨得更近了些。
他們本就走在柳韻錦的前方,這樣也能為后方的柳韻錦多擋下些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