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扇隔著門板,詢問屋外的侍衛:“這有一塊紅綢,瞧著破了,可需要取下來”
護衛聞言,眉頭一皺,這紅綢怎么還沒取下,最初那照料長溟的婢子來時,他就讓她將紅綢取下,那婢子也答應的很好,原來是那婢子陽奉陰違,根本沒取下那紅綢。護衛又想起往日里,婢子如何腳步匆匆,一刻都不肯多留在屋子里,連他倉促之下,喚來的寶扇,都比她待的時間更久些怕是照料長溟之時,她也是敷衍了事,連擦洗去塵的小事都未做過,只在屋里走了幾步,便著急離開。
思緒微轉,護衛回應著寶扇。
“摘下來。”
寶扇將那紅綢一扯,不知道系了多少年的紅綢布便輕巧解開,落到了她掌心。寶扇看著紅綢,又抬首細看了長溟,心中微動,用帕子裹著紅綢,塞進了懷中。
寶扇前腳剛走。
過了片刻,宇文玄大步趕來,他通身墨色銀絲暗紋長袍,旁無別的裝飾。因為生的高大,如一座崇山峻峰,帶來大片的陰影。加之雙眸凌厲,不怒自威,剛剛靠近,就有一股壓迫氣息迎面而來,讓眾侍衛不由得放輕了吐息。
宇文玄走進屋內,屋門隨之緊閉。長溟處于正中,陽光透過窗戶紙,映照在它身上,而宇文玄則站在陰影處,神色晦暗。
他沉思片刻,抬腳走上前去,將寬大的手掌貼上了劍鞘。
緊繃的眉眼,有一時的放松。宇文玄手掌向上,貼緊了劍身。素來寒涼冰冷的青銅玄鐵,此時卻傳來一股子溫熱氣息。宇文玄眉頭微凝,手掌和那處溫熱貼合。
他手掌寬闊,可以輕松地將那份溫熱遮蓋。
不是男子的手。
這溫熱中帶著柔軟,淺淺透出幾分香氣。
宇文玄手掌本就帶著涼意,他與溫熱的痕跡相互靠近,緊密相接,好似那溫熱的主人,便被他握在手心。一大一小,一硬一柔,兩只手掌,在劍鞘的同一位置,緊密貼合。只是熱意散去,只剩下宇文玄身上的涼意,和青銅玄鐵的冰冷。
滿屋寂靜,再沒有什么溫軟熱意,宇文玄心頭微冷,頗有些悵然若失。
宇文玄離開屋子,對著護衛問道。
“剛才何人來過”,,